“我不怕痛。”這次是夜翡先說話。
“滄叔叔,我也不怕痛。”淩海遊到洬滄的身邊,抬頭眼巴巴的看著他。
淩海和碧水也下定決心一樣的看著他。
洬滄也不再多說什麼,將藥丸給他們分發下去。
就在他們要放到嘴裏的時候,洬滄指著另一邊,“等一下,去那邊,否則這淺灘就沒法待了。”
大小四個鮫人不太懂,但還是依言跳著去了洬滄指的地方。
夜翡是第一個迫不及待的吞了藥丸的,一開始沒什麼動靜,他差點生出質疑來。
可還不等張嘴,身上就傳來痛楚。
越來越痛。
夜翡隻來得及看了眼洬滄,就被動的陷入了對抗身體痛楚中。
見夜翡已經在地上翻滾,淩海嚇一跳,他看向自己的崽,很擔心淩清熬不過去。
可淩清早就吞了藥丸,此時已經開始臉色扭曲,咬著牙在斯哈斯哈的忍受。
淩海將求助的目光投向洬滄。
洬滄對淩海還在生氣,隻冷淡的開口,“死不了。”
……
幾個鮫人死去又活來,回過神來各自一看身上的髒汙,終於明白了洬滄不讓他們在淺水灘服用藥丸的原因。
紛紛跳進海水裏清洗。
不等上來,就驚呼出聲。
他們的尾巴全都好了,連一點潰爛的痕跡都沒有,身體裏更是有用不完的力量。
就算此時麵對一頭鯊魚,也有一戰之力。
“洬滄,謝謝你的伴侶。”淩海一臉鄭重的說。
“滄叔叔,我想去感謝你的伴侶,可以嗎?”
“對,我們應該當麵去感謝洬滄的伴侶。”
洬滄不高興的看著他們,“好了就老老實實地待在這裏,等白想見你們的時候,再去感謝不遲。”
說完,他的尾鰭一擺,直接躍進海水裏。
在這邊耽擱這麼長時間了,也不知他的伴侶是不是等急了。
然而,心急火燎的趕過來的洬滄並沒有看到伴侶的身影。
“白,白,你在哪兒?”洬滄跳到石頭上,揚聲喊道。
回應他的是海水拍打石頭的聲音。
找不到伴侶的身影,洬滄臉上頓時失去血色,眼裏的暗黑如同風暴一樣翻卷。
他看向不遠處的樹林,從沒有哪一刻如現在這樣討厭自己的尾巴。
如果,他有雙腿就好了。
就可以跟著白,就可以時時刻刻與他在一起。
找不見伴侶的每一刻,就連呼吸都是痛的。
洬滄咬了咬牙,用強勁有力的尾鰭作為支撐,朝著樹林裏而去。
大大小小的石頭除了讓他的尾巴受痛,並不能阻攔他什麼,然而樹林裏的樹枝,藤蔓,等等,都像是和他有仇一樣,將他絆倒,不讓他前行。
洬滄才知道陸地是這麼的難行。
然而他要去找白,再艱難他都不怕。
摔倒,爬起來……
洬滄重複著這樣的動作。
一邊走,還一邊呼喊著伴侶的名字。
君白從小島中心出來,就隱隱約約聽到洬滄在叫他的名字。
他出來的時間是有些久了,估計洬滄久不見他,著急了。
君白循著聲音快速趕過去。
就看到了在樹林裏艱難爬行的洬滄。
他的臉上劃出了幾道血口子,漂亮閃耀的尾巴上也掛著許許多多的枯葉和帶著刺的藤蔓。
整個狼狽極了。
“洬滄?”君白快步走過去將他扶起來,又是心疼又是責備的開口:“你進這裏來做什麼?”
終於見到伴侶,洬滄露出笑容,“我來尋你。”
“我又不會離開,你一條魚跑到林子裏來,是不想要命了!”君白瞪他一眼,雖然語氣有些不悅,但卻抬手輕輕擦去他臉上的泥土和血跡。
“可是我回來找不到你,這裏很難受。”洬滄抓著他的手按向自己的心髒位置。
君白俯身親了親他,“走吧,先回海邊,你再不泡水真成魚幹了。”
說著,就要伸手將洬滄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