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居城 中街
青石長街,春意正濃。
這裏是整個天居城最為繁華的地段。
且聽風鈴,就位於這條長街之上。
做為天居城風月場所中首屈一指的存在,且聽風鈴處處都彰顯出別具一格的魅力,就連最基本的名字,都是那麼的與眾不同,充滿優雅,仿佛無時無刻都在向你訴說,這裏,和你以前去的那些地方,不一樣。
而當你踏進且聽風鈴的那一刻,也確實如此,仿佛有魔力一般,你整個人,你的談吐竟然也會不由自主的跟著,變的儒雅三分,仿佛能夠潛移默化你的思想一樣,影響著你,告訴你,這裏,隻有聽曲,卻不是勾欄。
風鈴兒,做為且聽風鈴中最受歡迎的頭牌,無論她走到哪裏,都注定會成為人們眼中的焦點,她的一舉一動,都會加倍受人關注,所以,她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大部分時間都是深居閨中。
此時的她,正百無聊賴的歪坐在且聽風鈴二樓靠牆的長凳上,一隻腳斜踩著凳麵,另一隻腳半踏著鞋耷拉在地上,鞋是緗色的,上麵繡著幾片隨風飄動的柳葉,淡綠色的長裙已經快挽到了豐腴的大腿,隨即露出一截比蓮藕還要白嫩的小腿,連她的腳踝都好像是白玉做的,讓人忍不住聯想,那半踏著的鞋裏,會是一雙美到怎樣的腳趾呢?
如果有男人在場,那他一定會喉嚨攢動,生出最原始的衝動,然而這裏隻有風鈴兒一個人,這是她的閨房,即便那些花了大價錢來尋樂子的臭男人,也隻有隔著厚厚的簾子才能聽到她的琴聲,即便這樣,那些男人也是陶醉不已,樂此不疲,當然,如果風鈴兒心情好的話,風鈴兒有時候還會走出簾子,讓眾人瞧一瞧,什麼才是天人之姿。
今天風鈴兒沒有走出來,不是因為她心情不好,隻是因為她不願,隻是因為她最近比較懶而已。
此刻,她正盯著自己的右手,呆呆出神,說實在的,這隻手除了比我們吃雞爪時的手白點,修長點,其他也看不出什麼不同,不同的是我們手裏麵拿著的是雞爪,而她手裏拿著的卻是一顆人頭,一顆精雕玉琢的白玉人頭。
確切的說,這並不是一枚普通的白玉,或許應該稱之為仙玉更恰當一些,此刻它正靜靜的躺在風鈴兒的手心,被風鈴兒纖細的手指把玩著,點點氤氳在指尖跳動,又於指縫間溢出,仿佛時時刻刻都在向人們訴說著它的與眾不同。
忽然,樓梯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風鈴兒收起白玉人頭,朱唇輕啟,慵懶的問道:“何事?”
簾外有丫鬟應道,“風鈴姐,樓下來了一個少年,想要來咱們這當雜役,我回絕了他幾次,不想他卻拿出來一張皺巴巴的紙,說是風鈴姐故人讓他送來的,我本不信,卻看這紙上頗為玄妙,我怕耽誤了風鈴姐的事情,隻能讓他稍等,把那紙拿了上來。”
風鈴兒沒有說話,以往也不是沒有人這樣故弄玄虛過,無非就是企圖和風鈴兒搭話而已,隻不過這樣隻會更加引起風鈴兒的反感,風鈴兒沉思良久,還是說了一聲,“皺巴巴的紙?拿過來吧。”
丫鬟喏了一聲,將紙送了進去,不經意間看到風鈴兒的坐姿,俏臉不禁一紅,連忙用手拍拍心口,讓過於激動的心冷靜幾分,心中卻是不由暗道,風鈴姐果然不愧有頭牌之名,隻單是這麼歪坐著,都足以秒殺外麵那些搔首弄姿的妖豔貨色了,哎不對,我怎麼能說自己是妖豔貨色呢呸呸呸,連忙又用手拍了拍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