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三日,不見洛梓柒的身影,左雲繹拒絕吃藥,整個人的狀態差到了極點,沈從雲甚至擔心,他會不會等不到洛梓柒回來。
找來許三娘在床邊對左雲繹一頓開解,卻依舊無用,許三娘也急的要命,哪裏曉得,自己的姑爺竟這般倔強。
這時,溫慶陽急匆匆的從殿外跑了進來,大殿此刻已經升起了很多火盆,熱的要命,而榻上的左雲繹卻整個人冷的發青:“哥,有消息了。”溫慶陽急忙喊道:“暗探回報說,嫂子在南村開了個醫館,這幾日,整日忙著救治之前被炸傷的村民呢。”
許三娘朝著左雲繹又重複了一遍溫慶陽的話,沒想到,還真管用,左雲繹迷迷糊糊的眼睛,竟然睜開了。
整個南村的人死傷了大半,洛梓柒在醫館忙得不可開交,整整三日,基本沒怎麼合眼。那日一戰之後,洛梓柒心裏實在難受,便連夜趕到南村開了這家醫館,不僅是為了心中的內疚,更算是為左雲繹消除一些罪孽吧。
醫館內滿是孩童的哭聲,老人的愁容,和傷患的哀嚎。洛梓柒並沒有帶任何在身邊人,倒是在村裏遇到了一個略懂些醫術的小姑娘何翠。何翠的父親曾經是南村的郎中,正是在前些日子的打鬥中被最先斬殺的三個人之一。洛梓柒整日把她帶在身邊,不僅教她醫術,還打算在日後教她些武功防身。
剛給一個老人家喂了藥,處理好了被炸斷一截的手臂,抬頭,溫慶陽沈從雲扶著一個身穿黑色帶帽鬥篷的男人正好出現在門口。
那個人不是左雲繹還能是誰?
洛梓柒簡直不敢相信,僅僅幾日不見,左雲繹竟然成了這個樣子。異常慘白的臉上,嘴唇發青。雖然有寬大的蓬帽遮著臉,也依舊擋不住他脆弱消瘦的臉頰。即使有沈從雲和溫慶陽扶著,左雲繹的身體依舊止不住的微微顫抖。
洛梓柒瞪大了眼睛,將眼前的人兒細細打量了一遍,猛地丟下手裏的東西,朝著左雲繹飛奔過去,一把將他抱在了懷裏。感受著左雲繹身體踉蹌了幾下,洛梓柒抬頭急切的看著他:“這是怎麼了?怎麼成了這個樣子?”
為了不讓大家注意到此人正是左雲繹,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洛梓柒忙將他安排在一個單獨的房間裏。左雲繹整個人再次陷入了昏迷中,口中不停地說著胡話,什麼都聽不清,隻能隱約聽到幾句“別走·······錯了······什麼的。”
沈從雲將左雲繹自己將自己凍的生病,又不肯醫治喝藥的事情仔仔細細的講給洛梓柒聽。眼淚止不住的流,再次將懷裏的人抱得更緊一些:“傻子,我沒有生你的氣,隻是臨時決定,走的急了些,沒有跟你打個招呼罷了。我懂你,又怎麼舍得生你的氣呢?傻子······”
伸手輕輕撫摸著左雲繹滾燙的臉,洛梓柒不停地重複著:“我沒有生氣,真的沒有,我錯了,下次再也不會不打招呼就消失了,我錯了,我沒有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