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是冤枉的,臣從來就沒在背後說過您的壞話啊,請皇上明察!”
“拉下去!”
多年不上朝的嘉靖帝朱厚熜冷冷地看著被拖出去的吏部侍郎丁平,對滿朝文武說道:“丁平之罪,罪大惡極,有膽敢為其申冤者,與之同罪!”
此話一出,大學士魏敏之伸出去的左腳又縮了回去,明知是嚴嵩設計陷害的好友,而他卻無能為力。
命侍衛將丁平押往詔獄後,嘉靖帝仍不解氣,當即下旨讓錦衣衛即刻前往丁家,查抄丁平所有財產,將他的家人全部送到隴南煙瘴之地去做苦力,得到聖令的北鎮撫司指揮使趙懿親自帶人去了丁家。
處置了在背後說自己壞話的丁平,嘉靖帝在司禮監大太監黃錦的攙扶下退了朝。
嚴嵩見計謀得逞,與兒子嚴世藩相視一笑,結伴優哉優哉地走了,魏敏之望著他們父子的背影忿忿不平,心中為好友一家的遭遇感到痛惜。
離開朝堂的嘉靖帝在黃錦的陪伴下來到後花園,多年吃丹煉藥,讓他的身體不僅沒有變好,反倒越來越差,加上早上動怒,大動了肝火,走到後花園便再也走不動了,看皇上氣色不好,黃錦連忙扶著他進入花園涼亭內歇息。
“皇上,龍體要緊,切不可在動怒啊!”
黃錦邊給主子撫背順氣邊安慰他。
“朕怎麼能不生氣,這個丁平,簡直比海瑞還可惡,海瑞至少是當麵說朕的壞話,不像他,背後散播,真乃小人之舉,朕發配他全家做苦力都是便宜了他!”
“皇上,丁平背後詆毀您屬實可惡,可小的卻有些疑慮,丁大人口碑向來頌聲載道,況且他為人也謹慎,就是借他幾個膽子,他也不敢在背後詆毀聖上您啊”
“你的意思是,嚴嵩故意造謠陷害他?”
“朝堂之事,小的一個司禮監太監豈敢妄論,隻是覺得蹊蹺罷了,皇上您體察秋毫,定能分辨原委”
“哼,就算丁平是冤枉的,朕也不能輕饒了他!”
盛怒中的朱厚熜才不管丁平是不是冤枉的,反正先消了心中的氣再說,正當他生丁平的氣時,一個侍衛攜帶奏章急匆匆前來覲見,見到皇上,立馬單膝跪地。
“啟奏皇上,奴兒幹都指揮使齊遠泰八百裏加急奏折,兩天前,韃靼察哈爾部有一小隊人馬逼近烏蘇裏江,被我軍先鋒部隊打退,齊大人請示,是否領兵進軍聲討察哈爾?”
瞄眼皇上,黃錦立刻走出涼亭,從侍衛手中接過奏章,給主子遞過去,朱厚熜打開奏章看了看,內心毫無波瀾。
“一小股人馬有何可懼,齊大人未免有點大驚小怪了,告訴他,密切監視韃靼各部落,沒朕的命令,不可輕舉妄動”
“是!”
聽了皇上的話,侍衛恭敬地退下。
瞧了眼離開的士兵,黃錦想到一個主意。
“皇上,您還記得前陣子齊大人寫信來說,遼東未娶妻的將領較多,希望皇上能挑選一些良家女子前去婚配”
“這事不是商量過了嗎,朕也發了皇榜,可肯去的女子寥寥幾個,遼東那地荒蕪寒冷,為了鼓勵姑娘們踴躍前往,朕都把賞銀提高到了五十兩!”
“皇上,小的有一主意,或許可行”
“哦?說來聽聽”
“皇上您何不將那些罪臣之女送往遼東,與將軍們相配,這樣一來解決了將領們的成家問題,二來也能讓那些犯了罪的臣子們感念聖上的好,遼東乃我朝重兵之地,他們將領的婚事朝廷不能不管,否則日子久了,難免軍心動蕩,既然廣發皇榜無用,幹脆把罪女送去,豈不甚好?”
朱厚熜想了想,覺著黃錦的提議可行,思慮幾下後,命黃錦全權辦理此事,爭取三日內將女子們盡快送往遼東。
與此同時,丁家,丁平長女丁思莞正與母親坐在院中做女紅,年幼的弟弟則在一旁玩耍,一家人其樂融融各幹各事,突然一陣暴力地敲門聲打破了祥和的氛圍,聽到動靜丁思莞心中一驚,上前緊緊抱住弟弟,丁夫人也是一臉驚恐看向大門,老管家上前顫顫巍巍開門,門剛開一條縫,一幫錦衣衛呼啦啦闖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