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但不出意外的話,我會和他成婚,庇護他一輩子。”蕭夜舟仍然十分平靜。
平靜到沈泉安以為楚岸給他下了蠱!
他嘖嘖稱奇,繞著蕭夜舟轉了兩圈,突發奇想:“他是你同父異母的兄弟嗎?”
京城時下最火的話本裏就有這種偽不倫之戀,還頗有名氣。
蕭夜舟是不是最近看了這種話本?然後把腦子看沒了?
“胡說什麼?”蕭夜舟皺眉看了他一眼,“我的父母是誰,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的父親是先皇,母親是隨同先皇一起下葬的岑貴妃,與當今聖上乃兄弟關係,但他們兄弟的關係卻並不好。
因為腿和不喜爭權的緣故,蕭夜舟的勢力也較弱,宮裏唯一的依靠是那位老得不能再老的太皇太後。
那是他的親祖母。
“又不是兄弟、又沒救過你的命,你這麼依著他幹什麼?”沈泉安一拍折扇,更憤怒了:“你是喜歡他那張臉嗎!”
“不要多問……記住我的話就行了。”蕭夜舟隻是重複,他看向窗外,“治清,那位公子現在怎麼樣了?”
窗外藏在大樹裏的暗衛頭領周治清敏銳的聽到了主子的呼喚,一巴掌拍死耳邊的蚊子,一躍而下,閃影般跪在了蕭夜舟的桌前。
“回王爺,大夫給他看過病以後,他自己起身跑去廚房找廚娘要了兩個餅吃,然後到了後院……疑似是要爬牆出去。”暗衛的聲音有點遲疑。
蕭夜舟蹙眉:“又逃跑嗎?”
“……屬下覺得不像,”暗衛低著頭回答:“他沒帶包袱,也事先去問了護院,但沒您的吩咐,護院不敢放他出去,所以他才去爬牆。”
若是要逃跑,又何必問護院?
“你跟著他去。”蕭夜舟指了指沈泉安,示意:“免得被人套了麻袋打。”
沈泉安不悅:“打就打唄,你還心疼不成?”
“打了又要用我的藥和大夫,還得折騰我去看他……我是為我自己好,泉安,去吧,跟著他。”蕭夜舟歎了口氣。
*
王府外的街市正是人來人往之際,楚岸穿了身丹青的長袍,給自己的長發編了幾個小辮子,打扮得充滿少年氣。
然後就在街市的小巷子裏迷路了。
他迷茫的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感覺這幾條路長得都差不多。
那個係統劃的重點裏,有家木匠是在哪兒來著?不是說在魯巷深處嗎?
旁邊曬著太陽摳腳、滿頭毛躁、穿著粗布麻衣、斷了條腿的乞丐瞅了瞅他這打扮,皺眉起來:“你擱這蹲著幹嘛呢?和我搶飯吃?”
“沒和您搶飯,我又不吃飯,我是喝露水長大的……”楚岸張口亂扯,又瞥了他一眼,“我在找魯巷的楊木匠,你知道那地方在哪兒不?”
乞丐扣了扣耳朵,“我知道,但我憑什麼告訴你?”
楚岸繼續滿嘴跑火車:“憑我喝露水,我是仙人。”
乞丐嫌棄的看了他一眼,挪了挪身子,“你有病吧?”
生怕這神經病傳到自己身上。
“我真的是仙人。”楚岸指了指他的那條腿,又指了指乞丐的臉色,“你這腿斷了有半年以上了吧?受傷這麼截麵平整……是被人切的?”
乞丐臉色一變,虛起眼睛,“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