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太皇太後的旨意剛下來,他立即讓暗衛去把楚岸綁了回來。
卻見到這人死死的抱著暗衛,作勢要親。
後來又抱著那大夫的腿不管不顧的哭鬧著讓大夫把他帶走,離開王府。
蕭夜舟一點也無法把那時候的楚岸和現在的這個人給重合起來。
……因為這就像兩個完全不同的人。
如果可以,他希望永遠都是現在的這個楚岸。
而不是那個無理取鬧、胡作非為、口口聲聲罵他瘸就算了、還是個變態的楚岸。
屏風後水聲停了,傳來窸窸窣窣穿衣的聲音。
楚岸很快出來了。
他穿了件月牙白的袍子,長發帶著濕氣,手上的紗布也被水氣氤得濕了,鬆鬆垮垮的,顯然需要重新包過。
“……你,還沒走?”楚岸有點驚訝的看著他。
蕭夜舟看向了他:“你很希望我走嗎?”
那倒也沒有。楚岸在心裏回答,嘴上卻說:“我有些困了想睡覺……你不如先回去?”
“為什麼不叫我王爺了?”蕭夜舟忽然問,“你之前不是一直都罵我、說蕭王就該去死的嗎?”
楚岸瞬間汗顏。
原主這麼莽為什麼還沒被打死?……哦不對,現在死了……
“……咳,”他費盡腦汁想了一個說辭,道:“以前是我太傻,才會做出那些荒謬的事,還請王爺不要責怪……”
蕭夜舟微微蹙眉,對他的稱呼有些不滿意,朝他招了招手:“過來。”
楚岸心跳如擂鼓,走了過去。
就當他以為自己要被扇巴掌的時候,卻發現蕭夜舟把手搭在了他的手上,動作很輕的揭開那些已經濕透了的紗布。
“疼不疼?”蕭夜舟問。
楚岸很緊張的搖搖頭。
蕭夜舟又拿過了桌上早已準備好的新紗布和藥,給他抖了些藥粉上去,而後一邊給他纏新的紗布一邊說:“我們是有婚約的,你以後不必那麼生疏的叫我王爺。”
“……”楚岸沉默,那叫什麼?老公嗎?不對……你們古代好像沒有這個詞語吧?應該叫郎君?
“叫阿夜吧。”蕭夜舟見他不說話,自顧自的定了下來:“你既然穩定下來了,明天便和我一起去見太皇太後吧。”
楚岸暗暗鬆了一口氣。
幸好不是叫什麼郎君……
不過,太皇太後是誰?
他眼神又浮現一點迷茫:“太皇太後?”
蕭夜舟不動聲色的提醒他:“給我們定下婚約的就是她,那是我的祖母。”
太皇太後是你祖母???楚岸心底更驚了,暗暗的捋關係,等捋清後卻覺得有點不對——
如果太皇太後是蕭夜舟的奶奶,那當今的聖上豈不是他的兄弟?
既然是兄弟,那蕭夜舟為何會如此勢弱?
見他發呆,蕭夜舟輕輕捏了捏他的手心,問:“你意下如何?”
“……好!”楚岸回過神,戰戰兢兢的想,係統沒給他發任務,但任務在自己朝他邁開腿跑來!
皇宮什麼的,一聽就很恐怖啊!
蕭夜舟給他把紗布綁好,栓了個小蝴蝶結,又問:“那作為獎勵,你想要什麼東西嗎?”
東西?
楚岸眯起眼。
“衣物或者銀子,還有京城裏時興的玩物……都可以,隻要我能拿到的。”蕭夜舟又提醒他。
楚岸最想要的其實是自由,但在這個世界沒有庇護的話估計會很難生存,所以這要求不能提。
銀子?衣物?那都不需要……王府裏都有。
楚岸眯著眼,動作一頓,突然蹲了下來,看著蕭夜舟,與他對視——
“我能看看你的腿嗎?”
楚岸語出驚人的道。
他想看看……這王爺的腿,還能不能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