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麵不僅擺滿了書,還很認真的分了類,一眼望去竟然各方各麵都涉及一些。
醫書,天工,兵法。
其中兵法的最為多,看起來也很舊,想來是被主人給翻爛了。
“你很喜歡戰場嗎?”楚岸突然問,“我聽說你曾經是縱橫沙場的……”
他一時間找不到什麼詞去形容蕭夜舟。
“是,不過現在都不奢望了。”蕭夜舟歎了口氣。
十分平靜。
顯然是已經完完全全的對自己的腿釋懷了。
楚岸於是又想起來了係統的話,它說如果要治蕭夜舟的腿,得先幫他解毒。
解毒以後,說不定還要複健。
聽起來就是一個格外漫長的過程。
“……那看醫書是為什麼?”楚岸挪開了他腿的敏感話題。
兩人頗有一種開始交流興趣愛好的感覺。
“為了自救吧……”蕭夜舟頓了頓,“有時候在戰場上受了傷也可以自己動手醫治。”
他還是第一次在私底下和別人說自己的想法。
而且那個人還很願意聽,聽得十分認真。
“那你現在……以後有什麼打算嗎?”楚岸又問。
蕭夜舟於是不說話了。
“府中的人,都是你能信得過的吧?”他又問,“我可以暢所欲言嗎?”
蕭夜舟遲疑:“你想說什麼?”
他這副態度基本上已經表明了府中安全,楚岸抬眸看著他,“你為什麼不去上朝呢?”
“我說了……我不服他。”蕭夜舟歎氣,仿佛已經知道楚岸想對他說什麼了。
“是不服他,還是沒能力?”楚岸卻又反問:“你方才在馬車裏說想和我永遠在一起,我們靠什麼可以永遠在一起呢?”
在這個時代隻有權力才是根本。
蕭夜舟勢力太弱,而他不管想做什麼都得先讓他同意才能進行下一步。
“……你想讓我奪嫡麼?”蕭夜舟輕笑,“小岸,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那倒沒有,那個是殺頭的大罪。”楚岸立刻解釋,心直口快道:“我隻是想讓你去上朝,領份工資罷了。”
“工資是什麼意思?”蕭夜舟迷茫了一下。
楚岸咳了下,找補回來:“就是份例的意思。”
“你擔心這個?”蕭夜舟卻問,“不用擔心沒銀子用,我在沈家錢莊有許多的銀子,你想要隨時都可以拿我的令去取。”
楚岸心說你這人真是帶不動,我要的是讓你去上朝捋捋人脈關係看看有沒有能用的,你卻在這擔心我沒錢用?
他扶了扶額頭:“……無事,當我沒說。”
蕭夜舟這才一笑,“那帶你去看看別的地方?”
楚岸應了,懨懨的跟著他走。
蕭夜舟見狀在心底暗暗歎了口氣。
——他當然知道楚岸的意思是什麼,可是現在的朝堂裏水太渾了,不適合攪動。
還不如先暫時留下安全區內。
至少現在能保楚岸衣食無憂、健康平安。
殊不知楚岸的想法卻是和他的相反——
他想讓蕭夜舟搶回自己本來的東西,讓張仁誠之類的鼠輩不再敢來嘲諷。
可是如今看來卻是道阻且長啊……本人都不願意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