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楚岸回過神，看向他，“我隻是在想，為什麼你的額頭全是汗水？”
汗水？蕭夜舟下意識抬手碰了碰額頭，放鬆下來的他這才感受到了腰部的疼痛。
他雙腿皆無知覺，但腰下三寸處每逢雨天都會疼痛難忍。
而昨天，是個雨夜。
“……老毛病犯了。”蕭夜舟微微蹙眉，“我讓人去燉盅藥吃就好了。”
“是哪裏疼嗎？”楚岸立刻走到他麵前，蹲了下來，有些疑惑：“是腿疼嗎？可不是說你腿沒知覺嗎？”
……不對哦，原著說他那裏有知覺，那就是腰疼嗎？
他突然如此關心自己，倒讓蕭夜舟有點措手不及了，“沒……嘶！”
楚岸忽而按上了他的腰。
他想起自己學過的中醫理論，按了按，“是這裏疼吧？”
他指尖相觸的地方仿佛燃起了熱度，讓蕭夜舟覺得那裏都完全燙了起來。
燙得他好像都感知不到痛了。
“讓我摸摸？”楚岸又抬頭看他，眼神十分清澈而不帶任何嘲諷之意，隻有擔憂：“你不會每次下雨都痛吧？”
莫名想起了現代的風濕老寒腿呢。
“……沒，”蕭夜舟下意識的就不想讓他知道自己痛了五年，他搖頭，“都是小痛，沒關係的。”
“我不信，”楚岸卻細心的道，“小痛你怎麼那麼熟練的喊燉藥？是不是每一次都會疼？”
蕭夜舟動了動唇，卻又聽楚岸說，“我不喜歡別人騙我。”
“……是。”蕭夜舟敗下陣來，認輸了：“雨天會痛，不過也有藥可以減輕痛苦的。”
“中藥？”楚岸一邊問一邊在腦海裏麵翻那個兌換處，找到藥品布洛芬，花五十積分換了一板下來，捏了一顆在掌心裏，問：“但那東西見效是不是很慢？”
現代止痛神藥布洛芬。
具係統介紹說，這還是最新改進版，見效快，不會有副作用，吃多了也不會有耐受或者胃穿孔。
蕭夜舟怔了怔，“你怎麼知道？”
“我……”楚岸本來想說我有更好的藥，但是又想起這玩意兒的特殊性，改口道：“我猜的啊。”
他突然有點悲傷起來，“五年裏每一次下雨都會疼嗎？”
“……沒有，”蕭夜舟不想見到他皺眉，“真的不是很疼……嘶！”
楚岸快準狠的摁了一下，趁著他張口的瞬間，十分手快的把那粒布洛芬扔了進去。
出於本能的，蕭夜舟想吐出來，卻忽而被楚岸攬住脖頸，吻了上去。
意識迷亂間蕭夜舟不知不覺的就把那顆藥吞了下去。
見他吃了，楚岸才和他分開了唇，眨眨眼睛，“不會是毒藥的，別擔心。”
……是毒藥也值了。
蕭夜舟下意識想，要每次都這樣的話，砒霜我也吃。
“……那是什麼？”他最終抬眸，紅著耳朵問。
“等會你就知道了。”楚岸又輕輕按了按他疼痛的地方，莫名有點難過，“我發現我難以想象……你這五年的生活。”
是每個雨夜都會疼醒嗎？
他明明最開始隻是覺得瘸子好欺負所以才選了他，還曾想過掌控蕭夜舟。
卻沒想到這才幾天，他就心軟得一塌糊塗。
五年前是意氣風發少年郎，五年後卻是病弱殘軀不得安眠的殘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