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想到這麼深層的地方對於楚岸來說是很難得的——至少顧釋舟這麼認為。
畢竟那時候，他的岸岸……才十七歲。
“……是我的錯，”他歎氣，“我沒有給你安全感……”
“也不是這麼說，”楚岸很認真的看著顧釋舟，“你給我的安全感已經足夠了。”
光是那張臉，和溫柔的性格，就足夠他瘋了一樣的相信蕭夜舟……
怎麼能算沒有安全感呢？
“還有一事……”顧釋舟又問，“你當時從病院裏出來，為什麼……不來找我？”
楚岸：“……”
他蹙眉，“因為當時我已經和你分手了呀，我根本沒想到你還會要我……而且、而且……”
說到此處他有點心虛的看了眼顧釋舟，“因為我……我忘了你……”
精神病院裏的生活太痛苦了。
他現在手上的針管和電擊痕跡都還沒好——方才顧釋舟也看見了他半身的疤痕。
他以為顧釋舟會嫌棄，沒想到他卻隻是一遍遍的吻著那些傷。
還哄他說親一親就不疼了。
是啊，不疼了……確實早就不疼了……
楚岸有點恍惚。
“我知道。”令人驚訝的是顧釋舟竟然說，“我看了你的日記……”
“？？！”楚岸瞪大眼，頓時感到了社死。
誰知顧釋舟就像安撫貓一樣一下下的順著他的頭發，“你在日記裏說，想遊泳……想要貓……想奶奶……想當被人傳頌的英雄……”
“別說了啊啊啊！”楚岸伸手要去捂他的嘴，“那些中二的事……”
誰年少的時候沒想過自己要當拯救別人於水火之中的英雄呢？
楚岸當然有——這也是他會入神經病院的原因之一。
可現在畢竟是年紀過去了，如今想起來竟然隻剩羞恥。
連他自己都覺得那個時候的他很天真。
“不中二，寶寶。”顧釋舟吻了吻他的額心，“你做到了……你成功當了很多人的英雄。”
楚岸抬起頭，看到了顧釋舟認真又深情的眼神。
“真的，”顧釋舟說，“沒有騙你……你真的很厲害。”
不是誰十七歲都敢進入那麼危險的地方的。
“……嗯，你也很厲害。”楚岸抓緊他的手，他輕輕說，“……謝謝你。”
謝謝你願意等我那麼久……謝謝你沒有放棄我……
其實，剛出來的那個時候，楚岸是真的想死的。
所以他選擇跳下去……等等！
“顧釋舟！！！”楚岸突然想到了什麼，“你是怎麼把我從家裏弄去醫院的？”
他夢中看到了顧釋舟把他從天台上拉回來，還狠狠壓在地上親。
聞言顧釋舟頓了頓，如實答了：“因為我跟蹤你。”
“……還有呢！”楚岸瞪他，“沒有強吻我嗎？”
他本意是說那個時候他把自己壓在地上親，卻沒想到顧釋舟臉紅了一下，“……我，我當時情難自禁，而且我又不經常看到你……那天晚上我又實在是……”
等等？！楚岸隱約察覺他們說的好像不是同一件事，蹙眉，重複道：“不經常看到我？”
“病院裏太嚴格了……而且有那麼多的監控……”顧釋舟沒察覺不對，不小心把某件事禿嚕了出來，“隻有那個辦公室門口沒有監控……”
“……！！！！”
楚岸眼睛瞪大了，他坐起身，不可置信：“你說的是我大半夜在辦公室取攝像頭，有個人不講醫德的老色p強吻我的那一次？那個流氓是你啊？！”
顧釋舟：“……”
等等，原來你剛才沒在說這個嗎！那麼你說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