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來了醫生來了。”陳父一路小跑的進了陳峰的房間。
陳母,以及陳峰的大伯,堂哥陳山,也轉過頭看向了房外。
不多時一個年約六十的老醫生出現在了眾人眼前。這人是本村的赤腳醫生姓張,具體叫什麼已經沒多少人知曉了,反正大家都叫張醫生。鄉下就這點不好醫院離的遠。生病了哪怕再急也隻能叫上赤腳醫生。
張醫生行醫已經四十多年了,他父親據說也是赤腳醫生,早年就是跟著自己父親行醫。醫術別說一些小病小災的還真不在話下。所以也頗有些名氣。前幾年鄉下搞衛生所,張醫生憑借著在當地的名氣以及頗為不俗的技能(看了四十多年病了,又有自己父親的言傳身教,再加上平日裏也隻是看一些鬧肚子,感冒發燒的小病。早已是經驗豐碩,就這些病而言他的技術絕對比一些剛出爐的高校生強百倍。)混了個衛生所所長當著了。
“來讓一下。”張醫生邁著步子。來到床前,看著陳峰也不像是得了什麼病一樣,隻是緊鎖著眉頭,顯得和痛苦的樣子。
饒是張醫生行醫多年這病他還真是第一次見!就算是平時常在電視上看的一些疑難雜症也沒像陳峰這樣的啊。張醫生也緊了緊眉頭,摸了摸陳峰的額頭,又掏出聽診器,聽了會心跳,還是不能確定陳峰到底怎麼了,索性拉過陳峰的左手,把起了脈來。(鄉下絕大多數上了年紀的老醫生都是中西結合的。我老家就又好幾位這樣的人物,哈哈。)
過了良久在陳峰一家人擔憂的目光下,張醫生無奈的搖了搖頭。
“兒呀!”陳母再也忍耐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全家就這麼個獨苗陳母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陳山被陳母的情緒帶著抹起了眼淚。
陳父是個老實巴交的農民此時也慌了神,雖不至於大哭大鬧,可也沒了主意。
好在陳峰的大伯算是‘見過世麵’的,一把就封住了張醫生的衣領,時值夏日張醫生穿的是一件不知穿了多少年的汗衫,那經得住他的拉扯,刺啦一聲就開了個大口子。
張醫生一見這還了得?但也知道自己剛才的表現讓人誤會了,急忙道,“孩子沒事!各方麵都好好的,這個樣子倒像是受了驚嚇!”
“嗯?”陳母聞言止住了哭泣,露出一個疑惑的表情,自己的兒子自己知道啊。這後山他甭提多熟悉怎麼會受了驚嚇呢?再者說,陳峰和陳山打小不讓人省心,經常沒事往山上跑,也沒少在山上玩到天黑啊。怎麼說嚇著就嚇著了呢?
陳母想著想著心裏一驚。鄉下人迷信!這時陳母想到了一個可能,那就是自己的兒子遇到‘不幹淨’的東西了。
不動聲色的道,“大伯你帶著張醫生到外麵坐會。”
陳峰的大伯也不知道陳母是什麼意思,但還是領著張醫生出去了。
陳母看了眼還在發愣的陳父,也不顧著陳山還在當場,就直接一巴掌拍在了陳父的身上,“快,去買點紙錢炮竹回來,兒子搞不好撞邪了。”
陳父一聽陳母的話眼睛一亮,一拍自己的後腦勺也不說話直接就往外走。倒是陳母既然找到兒子‘病’的緣由了,就鎮靜了不少,一把拉住了陳父道,“別讓張醫生曉得了,還有你荷包裏有錢?”
陳父一抹口袋,發現自己還真一毛錢都沒。趕緊接著陳母從口袋裏掏出來的二十塊錢就出門了。
就連屋外的陳峰大伯叫他,他也沒理睬直接就奔小賣部去了。(鄉下的小小賣部都有這些紙錢賣的。在鄉下每逢農曆初一十五都有人燒紙燃鞭炮的。所以這些小賣部都備這些。)
這一家子忙來忙去的,卻都不知道,陳峰既不是病了也不是撞邪了。而是有人奪著他的身體呢!
陳峰是個山裏娃,山裏娃平時憨憨的,性格有點善良,可是山裏娃也都有點子小心眼,隻要你得罪了他一次,他能記你一輩子,哪怕你口舌花花。
話說在山上的時候,哪知白色的蜘蛛鑽進了陳峰的身體,陳峰當時就惱了,特別是後來停了倆人的對話,陳峰更是惱上加惱。好嘛,自己在自家的後山上尿個尿沒招誰沒惹誰吧?你說你個貓突然出來要自己一口也就算了,居然還想要幹掉自己搶了自己的身體!這讓陳峰無明業火一下子就上來了。雖然後來那個戴維爾說的好聽,可是陳峰打心眼裏懷疑了,這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這是老師教的。沒人無緣無故的對你好!這是老媽結合自己三十八年的生活總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