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失落的看著沙發上空蕩蕩的位置。
前不久他還期待今天晚上能和簡瑤多待一會兒,結果事情卻搞成這個樣子。
他叫來張舒勻:“宴會結束你去打聽打聽,剛才發生了什麼?”
張舒勻應了聲,小心翼翼地問:
“怎麼了哥,簡總怎麼氣衝衝的走了?她說的白月光是誰啊,你怎麼不解釋解釋?”
張舒勻是徐行的大學室友,徐行因為當初沒有應屆參加高考,所以比同寢室的人年紀都大。
張舒勻算是徐行大學生涯裏關係最好的朋友,畢業以後也和他一起發展了這家遊戲公司。
張舒勻明麵上是徐行的助理,實際上也是公司的股東。
之所以問出這句話,是因為他總能在徐行的辦公室桌麵上看見簡瑤的相框。
他也知道徐行到現在一直沒談戀愛是因為簡瑤的關係。
所以他自然而然的認為徐行的白月光是簡瑤。
畢竟小說裏都是這麼寫的。
但是現在看起來好像另有隱情。
不過徐行一向不喜歡對其他人展露自己感情方麵的事,他也就沒多問。
這麼多年,徐行頭一次有了想要張口傾訴的欲望。
從前他隻覺得感情的事隻有愛與不愛的關係,也不需要其他人為自己出謀劃策。
他以為自己足夠了解簡瑤,來到A市之後他也一直遊刃有餘地應對著。
直到今天他才真正意識的到,簡瑤早就不是當初的簡瑤了,當初的簡瑤隨著這十年被他塵封在腦海裏的記憶一同消散了。
打開塵封的蓋子,簡瑤早已經不在原地了,隻剩下那些爛熟於心的回憶在腦海裏盤旋縈繞。
徐行頭疼地直皺眉,端起身邊的酒杯一飲而盡,緩緩展開了他的話題。
“我和簡瑤是初中同學,一直都是特別要好的朋友。
但是我知道她喜歡我......一直都知道。”徐行輕笑了一下,
雙眼朦朧,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
“她一點都不會藏,每次靠近我她的臉都會泛紅。
被別人調侃的時候,她嘴角隱藏不住的笑意我想裝看不見都很難。
她是個性格很好的女孩子,但是很害羞。
那時候我很喜歡欺負她,給她惹毛了之後然後再逗她笑。
她真的很好哄。
她是我的小組長,
我那個時候的成績很爛,每次月考的時候她比我自己還要緊張我的成績。
我難過的時候,總能看見她在那邊偷偷的鼓搗什麼。
總是躍躍欲試又不敢上前。
我還總是想,這個笨蛋能不能過來關心一下我啊。
後來她還是來了,給我的手裏偷偷遞了一張紙條。
當時我沒有注意到她的小動作,等我看到,她卻已經把手縮回去了。
那一刻,我感覺自己錯過了很重要的東西。
這是她第一次給我寫紙條,也是最後一次。”
徐行聲音有點哽咽。
“自從那次之後,我們好像就一直在錯過。
隨著班主任的更換,我們的小組也麵臨解散。
我們倆陰差陽錯地被分到了教室一南一北的兩個座位。
這是我們坐在一起之後的第一次分別。
她看起來很失落,我心裏也很難受。
分開之後我總是若有若無地關注她。
和她對視的時候我總是想盡辦法逗她開心,我想讓她知道我對她是不同的。
我是能感覺到她的情緒並且在意的。
周圍的男同學都在問我是不是喜歡簡瑤,我那個時候卻不置可否。”
“就在這個時候我被另一個女生所吸引。她也是分班來的,坐在我的後麵。
她性格很好,也很聊得來。
我以為我們會是很好的朋友。
她成績也不好,還總喜歡上課無聊的時候找我玩。
我們倆經常一起不學習,為彼此的混蛋偷笑還樂在其中。
她很開放,是我人生前十幾年沒有見過的風景。
她隨隨便便地搶走我的校服穿,毫不忌諱地和我吃一包薯片,若有若無地打破社交的安全距離。
毫無疑問,她是十分大膽的。
這種若有似無的熱烈給了我巨大的吸引力。
忍不住隨著她的節奏,和她一起沉淪。
我中途也有過掙紮,我會在她搶走我的校服時感到強烈的不適,
要求她立刻把衣服還給我。
我會在她搶走薯片的時候奪回來卻不想再吃一口。
我會在她越過界限的時候微微皺眉。
但是這些微弱的反抗並沒有牽動她一絲一毫的情緒,
她還是一如往常的對我做著那些看起來爛熟於心的撩撥。
卻一次又一次地引起我心底的驚濤駭浪。
她和簡瑤一點也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