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遠在西南軍區的周政予,坐立難安。
擔心薑柔收到包裹,不知道是自己,又擔心知道自己的心意,又擔心嚇退小姑娘,或者小姑娘知道了,也沒打算拒絕自己,但不好開口,畢竟自己並未說明。
各種猜測,讓周政予有些後悔沒寫封信,但既然下定決心,凡事朝前看,那就調整心態耐心的等著,十天後沒有回信,他再直接寫一封。
原來那個包裹是周政予寄的。
自從回到軍區,突審張文青,又將李清重新抓獲一並審訊,任務終於收完尾,他便獲得了短暫的假期。
忙的時候沒覺得什麼,等不忙了,滿腦子是那個女孩的影子,晚上做夢都能夢到。
假期結束歸隊,他迅速投入工作,想用忙碌的訓練來衝淡這份特殊的變化。
所以重新調整訓練任務,有些訓練項目兼職變態,耗體力是以前的2倍,他以身作則,陪同戰士一起,即便有幾個戰士們哀嚎,也無話可說。
這倒也是兩全其美的辦法,一讓自己重新回歸正常,二他的訓練明顯在軍區考核中,獲得了優異的成果。
惹得其他團也紛紛效仿,領導們也讚不絕口。
周政予也變得正常了,直到有一天,手底下的兵又發現他變回之前那樣,發瘋練他們,這“玉麵閻王”又開始了,真是痛並快樂。
起因是這天清晨,向來淡然冷靜周政予,臉紅的睜開眼,悄悄掀開被子看了看,一臉羞臊,趁著其他室友還在睡夢中,悄悄下床,換了衣服,又拿著臉盆,將換下來的衣服拿去水房。
等一切處理完,前後不到30分鍾,周政予悄咪咪的溜回房間。
剛一進門,便被室友叫住。
“老周,幹啥去了,軍號還沒響。”
“睡不著,出去跑了一圈。”
“我的天,最近這訓練強度,你還能早起,你這體格,我佩服。”
“嗯。”
周政予,一臉正色的回著室友的問話,修長的軍裝褲包裹著兩條長腿,襯衣扣在身上,即使穿著冬衣,也依舊顯得肩寬腰窄。
這副正經說話的模樣,由內而外透發著嚴謹的疏離感。
室友孟金寶一看,這會的周政予怎麼比之前要冷淡好多,仔細想想自己應該沒招惹,難道他嫌棄我的腳臭,又一想老子自從跟他住一起天天洗,哪裏會臭,難道是昨晚說夢話,或者磨牙放屁吵著他了。
心裏墜墜的,強撐起頭皮,仔細打量起周政予,猶豫著要不要道歉,可是除開一開始自己有時候太累,攢著臭襪子被他嫌臭好好交流了一次之後,他倆相處很愉快。
而一直時刻關注的周政予,看到室友打量的眼光,這時候不免有了絲絲的緊張,生怕室友察覺出什麼。
要說他周政予平時多厲害的一個人,能緊張什麼,那還不是因為心虛啊,誰讓他前一刻還是那副樣子,那樣子的原因還是因一小姑娘。
所以不等孟金寶開口,周政予連忙道:“老孟,不想睡,就趕緊起,一會跟我一起拉練。”
“啊,禽獸啊,我真沒惹你,你不要報複我,我還要睡,別理我。”
孟金寶果斷躺下,他是閑的搭理這個煞神,他不就一直那副麵孔,自己瞎操什麼心。
看著室友繼續躺下,周政予也上了床閉目養神,腦子裏不停的轉動。
等到軍號響起,睜開眼,迅速投入到新一天的軍事訓練中。
直到晚上,周政予忙碌一天的大腦又想起了某件事,最後似乎下定決心,便開了口。
“金寶,我記得你家親戚是藏族的。”
“對,怎麼了,我姐嫁過去了,她們那喝奶茶,吃肉幹哥哥長得力大無窮,我跟你說,之前我去送嫁,知道我是當兵的,硬是找我切磋,差點被我姐夫他們幹趴下,幸好咱在軍營練就了一身功夫,才沒給解放軍丟臉……”
孟金寶一開口,就跟話癆似的,不喊停,他能給你一直說下去。
周政予再有耐心也不想聽他一遍又一遍講他講過的光輝曆史,這段,他已經聽了不下3次。
“停,我想從你姐那裏買一些肉幹,你能給你姐遞個消息嗎?”
“不用,我姐上次來信,說是已經給我寄了一堆,這兩天應該能到。”
“好,到了都給我,按市價錢票給你。”
孟金寶一聽他說的話,覺得他沒把自己當兄弟,佯裝生氣:“老周,你要氣死我,咱兩啥交情,你和我分的這麼清楚。”
周政予一臉無語,“你想哪裏去了,親兄弟明算賬,這些都是糧食,不給錢我成強盜,再說我打算送人,如果被人知道是你給我的,我再轉手送別人,那這禮物成什麼了。”
“不是,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你就是不認我做兄弟。”
聽著孟金寶胡攪蠻纏,周政予不想和他再解釋,今天說這麼多話,又耐心聽他如祥林嫂那般講故事,真的是拿他當兄弟。
“算了,我找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