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梅雨季節,贛江的水位不斷上漲並形成寬闊的水麵,舉目遠眺似乎有水天一色的感覺。此時,恩來與歐陽劍分別打著雨傘佇立在甲板上,雨水順著傘麵向下汩汩流淌,打濕了褲腳,他們似乎全然不顧,依然興趣盎然向贛江兩岸觀望。由於順水行舟炮艦的速度達到20餘節,兩岸朦朧的景物似乎靜止不動,給人以爬行的感覺。
“歐陽兄,站在甲板上放眼贛江兩岸,霧氣茫茫雨中的景致別有韻味呀,可惜我不會作詩,此時此刻真想吟誦一番。”恩來有感而發。“恩來兄,難得如此盛景讓我們糟蹋了,可惜我也不會作詩,若是潤之在此肯定會詩興大發,說不定又誦出千古佳句。”“是呀,潤之同誌古詩詞方麵頗有造詣,而且不循規蹈矩,大氣磅礴。讀潤之的詩總有蕩氣回腸、新潮澎湃的感覺,其詩篇充滿著浪漫主義和革命家的胸懷。”
“歐陽兄,潤之說你好比百寶箱,不知什麼時候就掏出一兩件寶貝。潤之說每次與你暢談都意猶未盡,看樣子了解外部世界眼光才會深遠,其知識麵會被無限放大,遺憾呀我們幾乎是坐井觀天,甚至夜郎自大。這次和談恐怕時間很長,日後你我有大把的時間,你要好好給我上上課。”“恩來兄過謙了,我不過是多看了幾本書而已。”“有的人讀在多得書不會思考、不知道靈活運用,也是枉然。你的長處是善於總結經驗,而且融會貫通形成自己的東西,給人以先知先覺的感悟。你是一個精益求精的人,每做一件事情都深思熟慮,。”
“恩來兄,也許是血的教訓使然。我們是在夾縫中生存,失敗意味著什麼我心裏非常清楚,因此瞻前顧後、謀定而後動漸漸養成了習慣,因為我們太弱小了,弱小的不經摧殘,也許一次波折就會讓我們滿盤皆輸。”是呀!我們剛剛站穩了腳跟,艱難險阻還等著我們。就如同小樹剛剛成林,距離長成參天大樹差遠了。如果拿我們和日軍比,如同乞丐與龍王比寶,這一點你看的最清楚。”
歐陽劍知道恩來說的什麼,也知道恩來指什麼。目前日本人在長城一線蠢蠢欲動,頻繁進行軍事挑釁,尤其是日本人在內蒙古大搞分裂活動,這也是讓老蔣迅速啟動和談的原因。“現在很多人前怕狼後怕虎,擔心中日一戰要亡國,但是不戰更亡國。哪怕全民族付出巨大的犧牲也要戰鬥下去。潤之同誌看得很遠,與日軍作戰我們要被迫放棄大片國土,務必采用長久戰術,要和日本人拚消耗方能行之有效。”
恩來點點頭表示讚同,歐陽劍接道:“如果和談成功,我準備率領一個軍開赴長城一線,麵對日軍的軍事挑釁堅決回擊,一定要向國人宣告我們堅決抗戰到底決心,借以鼓舞國人的鬥誌。我與潤之交流過,潤之表示讚同。”“言必行、行必果,我們共產黨人必須起到表率作用。即便和平協議簽訂了、國共再次合作也不是一帆風順的,對此要有清醒地認識。”
這時,右岸一支民工正在冒雨施工。“在贛江、鄱陽湖兩岸修建隱蔽船塢,這個辦法很好。尤其是防止敵人大規模空襲行之有效,此舉一旦達成,敵人休想掐斷我們的水上運輸線。目前我們條件有限,不可能布置大量防空武器,因此在土法防禦上下功夫同樣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歐陽兄,你這個點子出得好。”“目前贛江包括鄱陽湖兩岸,各縣都行動起來,還是民眾的力量大。”
“周副主席,你的褲腿都淋濕了,還是進船艙休息吧!”警衛員小馬看不下去了。“歐陽兄,這一站就是個把小時,我們還是進去吧,免得讓警衛員擔心。”歐陽劍知道恩來意猶未盡道:“小馬,快晌午了,你去準備酒菜我們邊吃邊談。”好主意,索性繼續調侃。”炮艦到達星子縣城短暫停留,粟裕、羅榮桓、賀龍專程在碼頭迎接。代表團一行人沒有下炮艦。
特戰隊長穆世雄率領40人特戰隊員,登上01號炮艦。他們將擔任代表團在南京的安全保衛任務。特戰隊員身背狙擊步槍,身穿迷彩服。這次特戰隊員全部換上特製的迷彩鋼盔,更加彰顯出威武雄壯的風采。恩來很興奮並於穆世雄及每一位特戰隊員握手,並宣稱紅軍特戰隊舉世無雙,要讓南京百姓看到我們紅軍的威武。”
炮艦出了鄱陽湖進入滾滾長江,繁忙的黃金水道盡收眼底。一艘英國炮艦耀武揚威駛來,似乎入無人之境。恩來默默的注視著英海軍戰艦,臉上的肌肉有些抽動。“總有一天,我們要建立一支強大的海軍,中國的領海絕不允許外國兵艦橫行。”歐陽劍表達決心。“這就是泱泱華夏,有海無防,令人可悲呀!”恩來痛苦的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