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歐陽劍打算去看望譚鬆,結果一大早被彭德懷、林堵在屋裏。“歐陽兄,難得回來一趟,昨天聽說你在化學研究所調研,今天你哪兒也不能去,咱們哥三個好好聊一聊。”彭德懷當仁不讓。林道:“歐陽兄,我也有很多心裏話需要交流,日後我們在一起的機會恐怕越來越少。我們知道你的時間寶貴,明天就召開軍事會議,今天你把時間留給我們不過分吧!”
“看樣子我不同意都不行了!恭敬不如從命,說吧去哪裏,今天咱們不醉不歸。”“你是土豪,當然要去最好的飯店。我們去興國飯店,這家飯店是南洋華僑開的,目前是瑞金檔次最高的飯店。”“聽你們的就去興國飯店。”不久三人在興國飯店樓上一間雅間就坐,歐陽劍吩咐服務員把拿手菜檢最好的的上來。幾名警衛員站在雅間外麵忠於職守,此外談話是不能讓警衛員聽到的。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輕易不發表言論的林率先道:“歐陽兄,桂南會戰強悍的吃掉日軍第5師團,表麵看似乎順理成章,可是仔細研究則不然。從一開始戰略欺騙到合圍日軍第5師團,可謂是環環相扣、險象環生。每一個環節都不能出錯。尤其是第4戰區各部武器裝備、戰鬥力相差極大。但是你做到了,而且讓各部發揮了最高作戰效率。”
“歐陽兄,開門見山。有一個問題我百思不得其解,戰局到了最關鍵時刻,你如何斷定日軍近衛第1師團不會拚死相救?我仔細考慮了一番,如果日軍近衛第1師團,拚命攻擊西津,38集團軍兩個師根本守不住。如果近衛師團占領西津,新六軍腹部受敵,整個戰局就難說了。”歐陽劍笑道:“林兄,你很敏銳。看到了最薄弱的地方。是三個條件促使我下決心合圍吃掉日軍第5師團,這三點缺少任何一條都不行。首先我手裏有一支裝甲部隊,其快速突擊能力,保證了合圍作戰,實戰已經證明。”
“其二,早在開戰一個月前,我就讓38集團軍在西津秘密構築工事以備急需。考慮到38集團軍隻能出動兩個師前往西津阻截,因此我讓他們利用地形地貌,構築了5道防守陣地,要求每一道陣地務必堅守一天,要求他們隻要在西津堅守5天就算完成任務。”彭德懷插言道:“合圍日軍第5師團到全部消滅恰好是5天時間。日軍援兵第55師團趕到楓亭也是5天時間!”
林道:“精妙的算計令人震撼,可是日軍近衛第1師團竟然一道陣地也沒有突破,這非常不正常,我甚至懷疑近衛第1師團是不是日軍部隊?”“這正是我要回答的第3個問題。日軍由於連續征戰、戰線不斷拉長。雖然日軍不斷擴軍,但兵力遠遠不夠。日軍新組建的部隊不可能馬上投入作戰,而近衛第1師團是一支成建製的部隊,因此日軍大本營不得不投入近衛第1師團作戰,彌補兵力的不足。”
“為何不得不投入近衛第1師團,莫非這支日軍部隊與眾不同?”歐陽劍笑道:“為何稱呼近衛師團,說白了就是京城的衛戍部隊,是保護天皇的。按理說保護天皇的部隊戰鬥力應該是最強悍的,可恰恰相反。日軍的近衛師團,常年養尊處優,幾乎不參加作戰。尤其是近衛師團的軍官體係,大多數都與皇族沾親帶故,日軍大本營是絕不敢讓近衛師團打惡戰。”
“綜上所訴,日軍司令部,讓近衛師團在北海登陸,足以證明我的判斷。西津盡管是薄弱環節,但我還是很放心。”林歎息道:“此例再一次證明老祖宗的軍事思想是多麼偉大,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是勝利的法寶。”“歐陽兄,你把功課做到家了,哪有不勝的道理!”彭德懷讚同。“日軍部隊裏更有奇葩的,就是日軍的大阪第4師團,是由大阪的商人組建的師團。”
“這支日軍部隊,號稱第一窩囊廢師團。該師團戰鬥力極差,這在具有忘我犧牲精神的日軍部隊中絕對是另類。該師團打仗不行但商業氣氛濃厚。從軍官到士兵人人經商。無論走到哪裏就把買賣做到哪裏,在日軍大本營是公開的秘密。因此日軍大本營輕易不敢讓大阪師團投入前線作戰。”
“沒有想到日軍部隊也有怕死的官兵,的確是奇葩!“歐陽兄,對日軍的了解,對日本人的了解,你獨占鼇頭無人能及。這次你提供的熊本師團的資料如此纖細,令我驚詫不已。”“實不相瞞,九一八之前我就開始搜集日軍的情報,這是日積月累的結果。”
沒有辦法,歐陽劍必須“自圓其說”,否則麵對二位精明的戰將是無法過關的。彭德懷道:“前不久我與朱老總視察空降兵部隊,順便參觀了洞庫機場。8年前你力主修建洞庫機場,當時很多人不理解甚至反對,可是你的資金雄厚並力排眾議。現在可以看出洞庫機場日漸發揮作用。歐陽兄,8年前你是怎麼想的,莫非那個時候你就預料到今天的局麵?我一直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