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所有大臣都不坐班,整個北京城都洋溢在節日的氣氛裏,我的王府當然也當燈結彩,可除夕晚上,皇上卻把我留在了宮裏。
我知道,皇上也有寂寞的時候,整個皇宮裏就他一個正常的男人,許多時候,他都覺得應該把我這個弟弟留在身邊的,以便於隨時可以召進宮裏。
當然,他叫我來當然不是為了搞什麼基或者什麼斷袖。
在禦花園裏,皇上,還有張皇後,還有我,還有一個王貴妃,我們四人玩了一通麻將,然後就是歌舞,喝酒,說實在的,我哥並不淫樂,不然這個時候的他應該酒池肉林,讓那些宮女脫光了在我們麵前跑,像《封神榜》裏麵的商紂王一樣。
不知道從那本書裏我知道商紂王其實是古代所有帝王中最被汙蔑的皇帝,史書上很多關於他的記錄都是不真實的,而無恥地給予商紂王慘無人道的汙蔑的就是周武王。
當然,這些都是找不著北的東西,我也不太相信,但凡亡國之君總有這種或者那種的人格缺陷和能力缺失,比如我,後世的評價是剛愎自用,無端猜忌,這是導致我敗亡的最大原因。
帝王之術說白了就是識人用人之術而已,剛愎自用和猜忌都會體現在用人上麵。
除夕之夜,我的哥哥這個時候也像極了一個正人君子,連讓王貴妃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的事情都沒有去做。
可能他認為在弟弟麵前還是要表現出一種君子之風。
可我真的不在乎這些,你要說在後宮裏讓我加上你跟這些妃嬪玩NP,我也會很樂意。誰叫這些妃嬪一個個的傾國傾城呢。
當然,話是這樣說,實際上我是不會做的。
我和我哥喝酒到很晚,可供我們談的東西卻又很少,我和我哥都不怎麼通文墨,要讓我對著這些嫂嫂和準嫂嫂來抒情一番,我是做不到的。
在這個時候說什麼軍國大事也有些不合時宜,再說,我哥認為我根本不會懂這些,雖然事實上我的確不怎麼懂。
可我又不怎麼喜歡跟我哥談木工技術,雖然那是他的愛好,我要談這個可以拉近跟他的距離。
打我從商州回來,我看到我哥的心理總是怪怪的,像是在欣賞一句屍體,可這具屍體還喘著氣。我哥要是知道我此時此刻想的是什麼,多半會把我砍死埋在禦花園的柳樹下。
雖然我不是真心要咒他死,所以,從這點來看,知道未來曆史走向根本就是一件十分蛋疼的事情。
相比之下,我寧願什麼都不知道,做一個安安靜靜,無所作為的王爺,隻會在史書上留下一個名字或者一句話:信王由檢,光宗第五子,天啟某年封信王,某年薨。
如果我什麼都不知道,當皇位突如其來的話,我才會感到昏厥般驚喜,而不像現在,我看我哥就跟看到皇帝的新裝的那個小孩一樣自欺欺人。
所以,我和我哥喝酒的時候談的東西不多,最多不過談談皇宮裏怎麼這麼冷,雖然在房間裏,雖然有炭火,但我依然覺得整個皇宮缺少生氣。
我要當了皇帝可不可以學武宗呢,搬出皇宮去住。
我哥雖然留我喝酒,但卻沒打算留我過夜,沒這規矩。所以,酒喝夠了,話也聊得不知道還能聊什麼了,守歲的鍾聲在紫禁城響起,整個北京城一下子鞭炮齊鳴的時候,我告退了。
陪著皇上過了一個新年,當然少不了得點賞賜,我哥的現錢還真的不多了,就隨便賞了點小玩意,明天大年初一,我去給他拜年的時候,他得給壓歲錢呢,作為皇帝,怎麼也得給個萬兒八千兩吧,雖然他沒什麼錢。
以往他當皇帝這幾年,我都去給他磕頭拜年,每次也能得幾錠黃金,雖然不多,但貴在親情。
我滿懷思念地回到王府,雖然我的王府比紫禁城還要冰冷。
雖然曦辰有給我暖床的義務,但她拒不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