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尋匆匆的將老馬拴好,便提著行李走進了鋪子,鋪子依然是那樣子,隻是,撲麵而來的煙氣,使得秦尋不禁眉頭一皺,不過反過來想想,牛叔能在這種環境下,堅持幾十年,這是得有多大的毅力和耐心呢。
牛叔笑著從廚房中端出兩大碗溫茶,走到桌邊,遞給了秦尋一碗。
“小尋,這幾年,你這小子去哪兒了?”牛叔放下手中的溫茶,望著眼前的少年,不禁眼眶又濕了一分。
“牛叔,這幾年,我過得不是很好,但也不差,我遊曆世界,什麼神仙踏天而行,什麼鬼怪橫行,什麼人情世故,整整八年,這八年,我努力的讓自己能夠進行修行,不過,事實如此並不可以,不過沒事,我讀了許多書,懂得許多道理,哪怕以後不能修行,也能和牛叔一起打打鐵,開個小館也沒什麼不好的,對吧...”秦尋將手臂扣在脖子後,努力的吸了口氣,才緩緩的說出這些東西來的,顯然,他並不想提起這些東西。
“苦了你了,孩子!”牛叔歎了口氣,顯然他也聽出來秦尋言語中的無奈,“也是,和牛叔打打鐵,有啥不好的呢,打累了來碗溫熱的茶酒,那簡直是生活。”牛叔當然也聽說過那種修仙者,至於牛叔是不是修仙者,秦尋不知道,因為從秦尋記事以來,都是牛叔照顧著秦尋,他從沒看到過牛叔使用過武技,更別說靈氣的存在了。
“這八年,牛叔你一直在村子裏嗎?”秦尋輕聲問道。其實,秦尋也在懷疑,眼前的牛叔是否身懷靈氣,甚至說,眼前的牛叔是否是牛叔。“哈哈哈哈,當年的戰役我就一直躲在那匠台下的空間下,整整躲了三天,趁著他們走遠了我才敢出來,其實,鎮上人家家裏大多都有隱藏密道,都是在各自的位置,你記得南邊的那個王家嗎,就是因為他們家早年不聽勸,不改密道,你看,那年,他們整個家族都被屠了,一個不剩,唉,可憐了小鼻涕蟲了...”牛叔歎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
秦尋想起了八年前,唯一一位和自己玩的來的,且並不討厭自己的男孩,大家都喜歡叫他鼻涕蟲,在鼻涕蟲九歲時便在家族大會上被測出是可鍛之體,後來便是被王父禁足在了王家,秦尋依稀記得,一次鼻涕蟲偷偷跑出來,給這秦尋教習著靈訣,可是後來被王父發現,先是把秦尋揍了一頓,又把鼻涕蟲帶走了,那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麵了吧,他在遊曆之時曾幻想過,小鼻涕蟲如果成了修仙者,那自己當當他的小跟班也不是不行呀。
八年,僅僅是一個數字,就是物是人非。
“小鼻涕蟲後來修行了嗎?”秦尋突然問道,他眼睛亮亮的看著牛叔,詢問著。
牛叔呆了兩秒,摸摸胡子,說道:“後來老王從外麵收購了好多天靈地寶供鼻涕蟲修煉,在我腦海裏,他好像已經突破鍛體境六重了吧,天資的確不錯,當時好像才十歲吧。”
鍛體境,就是一個人從出生被測出是可鍛之體之後學習靈訣並進行修煉而獲得的一種排號,鍛體境也是修仙一途中的開端,也是最重要的一部分,因為有些資質不足的人,一輩子也就隻能到達鍛體境,而不能再次突破,不過,單單是可鍛之體也是百裏挑一,所以,擁有鍛體境的人,一般都會被家族錄用收作打手之類的,所以,在這種小鎮上,能十歲就到達鍛體六重的,那便是天才了。
秦尋沒說話,隻是輕輕歎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
“小尋,你這幾年,有沒有踏入修仙一途?”牛叔問道,其實他是知道的,但是,為了秦尋。
“牛叔,讓你失望了,小尋到現在還沒有感受到靈氣...”秦尋苦笑道。是啊,這八年他又何嚐沒有努力去感受靈氣的存在,可不管怎麼樣,不管他怎麼去感受靈氣,都會有一層無形的護罩隔絕著,他試著去擊破這層保護膜,可是,以他普通人的實力,哪裏能擊破靈氣造成的東西。故所以,這八年,他走到哪裏,都會去拜訪文人、武人,來了解靈氣和修行。可是,哪怕他再努力,也是原地踏步,甚至他將自己的腦子裝滿知識,也不知怎麼突破保護膜。他百思不得其解,不過,經過八年的曆練,他早已無比成熟,所以,他牽著他的老朋友,回到了小鎮,這個曾經屬於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