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五十銀子就看一眼?老子還不看了,銀子還給我。”杜平被他四哥的態度氣壞了,跳著腳,直接不幹了。
“杜五,杜五,給我個麵子。”一聽要退銀子,郝老二比誰都著急,連連給杜平使眼色,著急忙慌的把杜四拉到邊上,說著悄悄話。
杜平說是說,但絕不會和銀子過不去,看見郝老二的眼神後,一把推開了宮殿的大門。
“顧~~~,我們進去。”
顧?這是什麼稱呼?
不過,現在不是在意這些小事的時候,他來的目的是一探石像的究竟,顧凡抬腳跨進殿門。
偌大的殿內很是空曠,正中間立著一尊通體雪白,一丈有餘的石像,石像前有供桌,供桌上擺放著幾碟水果點心,供桌的前麵有三個蒲團。
就是傳說中的石像了,顧凡深吸一口氣,凝神抬頭望去,隻見石像清瘦挺拔,一身飄逸的長袍,頭發高高束起,五官精致,臉上掛著微笑,一雙眼睛清澈晶瑩,水波盈盈。
不知道是什麼樣高手才能把一尊石像,雕塑得如真人一般,顧凡感慨之外,心中大驚。
芊芊!這石像乍一看和男裝的安千易簡直一模一樣,顧凡的心怦怦直跳,張大了嘴巴,他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稍稍冷靜了一下,顧凡定睛仔細再看,石像和現在的安千易還是有著少許不同,也許是男人轉變成女人的原因,鼻子和顴骨有種說不出來的別扭,但那眉眼已經是十成十的相像。
杜平沒有察覺到顧凡的異樣,他口中念念有詞,跪在蒲團上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
“傳說,這尊石像是南越的守護神,你也來磕幾個頭,讓它保佑你逢凶化吉,事事如意。”杜平起身,對顧凡說道。
“你每次來都磕頭?”顧凡已經從最初的震驚中緩和下來,恢複了平時的鎮定。
“當然了,這石像一般人是見不到的,我和郝老二熟悉,有了這便利,可不得多來拜拜。”
“那你還賭輸了那麼多銀子?還被人追債?”
杜平一噎,心裏憤憤的嘀咕道,打人不打臉,要不要總是踩人痛腳啊?要不是看在銀子的份上,看老子怎麼收拾你。
兩人正說著話,突然聽見殿外傳來郝老二結結巴巴的聲音,“大···大···大祭司,您來···來···了!”
杜平大吃一驚,頓時急出一身冷汗,心想,今天運氣怎麼這樣衰,一而再,再而三,盡遇上些要命的事情。
顧凡也知道,帶他進來是這些禁軍私下斂財的手段,如果被這個大祭司發現了,少不了又是一場風波。
兩人愣神之際,又聽見一個蒼老沙啞的聲音問道:“大殿的門怎麼開了?”
“回大祭司的話,是剛才換供品,忘了關門,都是卑職的錯,請大祭司責罰。”
郝老二急中生智,找了個借口,此時的他,心揪成一團,暗暗祈禱著,皇廟裏的神明能幫他逃過這一劫。
“下回注意。”大祭司並沒有責怪郝老二,抬腳就往殿裏走去。
與此同時,殿內的顧凡抓住嚇得瑟瑟發抖的杜平,一把把他塞進了供桌底下,他自己則飛身躲在了房梁之上。
大祭司進來,站在離石像不遠的地方,既沒有對石像行禮,也沒有跪拜,隻是癡癡的抬頭仰望著。
半晌,大祭司那老樹皮一般的臉上煥發出熱烈的光彩,他眼睛眯成一條縫,喃喃自語道:“好,好,好,還有二十天,隻剩下二十天,我一生的夙願的就能圓滿了,到那時候~~~”
“嗬嗬~~嗬嗬~~。”大祭司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變成難聽,刺耳的笑聲在殿中回響。
顧凡在房梁上,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他不知道大祭司所說的二十天,圓滿是什麼意思,但他明白這二十天一定和安千易有關,他身體緊繃,大腦飛速的想著各種應對的辦法。
殿內殿外除了大祭司以外,所有的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下一秒狂風暴雨就落到自己頭上。
還在大祭司隻是站了一會兒,就滿意的轉身離開了。
大祭司雖然走了,但顧凡不知道殿外的情形,一直沒敢先從房梁上下來,直到殿門再次被推開,殿裏響起郝老二那戰戰兢兢的喊聲:“杜五,杜五,你還在裏麵嗎?”
顧凡這才從房梁上一躍而下,把瑟瑟發抖的杜平從供桌下拉了出來。
郝老二見兩人沒事,長長鬆了一口氣,“快走,快走,萬一大祭司想起來不對勁,就要出大事了。”
杜平兩腿發軟,在顧凡的攙扶下跌跌撞撞的走出了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