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少強的心神，在馬科長發話後，迅速回到了眼前的現實。
他知道這個馬科長的份量。
馬科長這樣說，顯然是在怪罪自己的老板，李老板，為什麼沒親自來接他？
按照鄭少強以往遇到這種事情的慣例。
他原本馬上就可以幫老板圓場的。
但是在今天，鄭少強卻並沒有很盡心地這樣去做。
當然，老板的場，他還是會去應付著圓一圓的。
隻是鄭少強這次圓的這個場，不是很嚴實。
而是漏著那麼點風。
“馬科長，李總他今天被別的客人扯住了，不好意思。”
“別的客人？是什麼客人，對你們李總這樣重要？”
馬科長的答複很快，也很尖銳。
鄭少強知道不能再深入辯解下去。
該適可而止了。
他一麵將身體下的座椅，通過手動調節回複到原先便於駕駛的位置。
一麵趕緊滿臉笑容地向馬科長賠笑道：
“馬科長，我們李總說了，今天晚上要我一見到您，首先就向您賠不是。我們李總那個人，您又不是不知道？他今天確實是臨時有點事，走不開。不過他一直惦記著您的事。李總說了，今天晚上的節目，隨您挑。還有就是，他一會兒忙完後，就會趕過來和您碰頭。”
馬科長見鄭少強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這才消了點氣。
不過還是沒有完全消盡。
“鄭總，今天晚上，就不要安排什麼節目了。我們隨便找個安靜的茶樓，吃個快餐，把事情談完後，你直接把我送回家，就行了。”
馬科長這樣說，鄭少強一時間也分析不出對方是真是假。
不過鄭少強知道，今天晚上，李老板讓自己來見馬科長的目的。
主要是具體了解一下馬科長手頭的一個房地產項目。
自己人微言輕的，人家和自己，也的確是有點玩不來。
自己僅僅隻夠資格充當人家和老板間的一個傳訊員兼傳聲筒罷了。
也許人家真的就隻想和自己隨便吃個飯，把事情交代一下。
也就行了。
真的不想在今夜再繼續上演什麼節目。
鄭少強的心中，雖然有了這樣的想法和猜測。
但是他在一麵啟動汽車引擎的同時。
一麵還是在服從對方安排的大前提下，求證了一下馬科長的真實意願。
“鄭總，名流咖啡廳。”
鄭少強求證的結果，是馬科長很嚴肅，很冷淡地說出了這幾個簡單的字。
馬科長說罷這幾個字以後，就閉目環臂地在後座上養起神來。
鄭少強知道，馬科長這是主意已定，不容反駁了。
小車裏的氛圍，也隨著馬科長倨傲的養神，有點僵硬起來。
看來現在還不是調節氣氛，緩和關係的時候。
一會兒到了咖啡廳，氣氛好一點的時候，自己再想辦法轉圜吧。
鄭少強原本想在開車的途中，就爭取和馬科長再鬧鬧家常，緩和一下氣氛的。
但是他今天自己的氣，也不是很順。
也就放棄了這一想法和努力。
他們就這樣在沉默而凝重的氣氛中，驅車來到了名流咖啡廳。
鄭少強在行駛的途中，好幾次透過小車裏的後視鏡看到。
那個馬科長，雙手合抱著靠在後座上假寐。
馬科長那雙厚重而布滿皺紋的老眼皮。
一直到他們已經抵達目的地，開始停車，都沒有抬起過。
一臉嚴肅到傲慢的樣子。
和前夜與那些KTV裏的小姐相處時，打情罵俏，色迷迷的樣子。
完全是天地之別。
就像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一樣。
“這個馬科長，看來不僅實權很大，而且水還很有點深！”
鄭少強一麵在咖啡廳門前保安的指揮下停著車。
一麵在心中暗暗地感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