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依依經過這次自殺事件,終於體會到好死不如賴活著的真諦,其實那天她吃完安眠藥就後悔了,可是藥物作用上來的太快,她昏昏沉沉倒在沙發上人事不省,盡管胃疼惡心的要命,可她就是沒辦法醒過來。還好後來立夏他們及時將她送去醫院,不然就小命休矣了。
出院後林依依還是堅持回了自己的出租屋,這段時間,她實在是麻煩立夏的太多了,此外,她工作的事情欠了一大堆,她要用工作治愈情傷。立夏知道林依依是真的想開了,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終於大徹大悟不再戀愛腦,她也為依依高興。
從林依依出院那天開始,立夏就基本常駐公司了,連洗漱用品,換洗衣物都帶去了公司,辛小北他們都被立夏這“把家搬到公司”的陣仗嚇了一跳,立夏謊稱自己家最近修水管暫時沒住處,隻好先在公司將就幾天,這才讓大家稍微安心一點。
就這樣,趕了三個通宵,立夏一行人終於做好了一份像樣的方案。第二天就要去穆南集團重新提案,曉丹姐建議大家都趕快回家好好洗個澡睡個覺,不然都和僵屍似的頂著黑眼圈去見甲方,實在是有失禮數。
立夏走出公司的時候,看見外麵耀眼的陽光都覺得格外的美好,這幾天過著夜以繼日的生活。她都覺得自己像個行屍走肉了,她提鼻子聞了聞衣袖,嫌棄地用手扇了扇,身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氣味,得趕緊回家洗個澡了。
晚上洗完澡後立夏給林依依發了個視頻,發現她正在一邊吃泡麵一邊趕稿子,那狀態簡直比自己還忙,半點也看不出前兩天要生要死的人就是她,兩個人閑聊了一會就彼此道晚安掛斷了視頻,立夏躺在床上,回想起這幾天發生的事,感覺短短一個星期就仿佛過了一個世紀般漫長。她深深呼吸,直到此刻才能真正地放鬆一點。
她拿出手機,翻到那個熟悉的名字,發了一條短信:“爸爸,我這幾天過得很累,發生了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好在有很多朋友幫忙,都一一解決了。爸爸,我想你了,你可不可以來夢裏看看我?”
一滴淚滾落到手機屏幕上。
盛景大廈第25層。
霧氣氤氳的浴室內,賀司南慵懶的躺靠在圓形浴缸裏,隔著單孔透的大落地窗,一邊喝著紅酒,一邊靜靜看著窗外的景色。浴室內的環繞音響不停播放著阪本龍一的曲子。
一陣輕緩的腳步聲在身後響起,賀司南緊皺雙眉放下手中的紅酒杯,剛要發作。一雙纖細白皙的手輕輕按壓著他的太陽穴,稍稍舒緩著他因宿疾複發帶來的疼痛。
“司南,怎麼樣,頭舒服些了麼?”一道溫柔的嗓音輕輕問道。
賀司南麵色無波地對著身後的女子淡淡說了句:“謝謝,好多了。”
女子毫不在意他語氣中的清冷,隻是拿著放在一旁的毛巾自顧自地輕輕為他擦拭頭發。賀司南從她手中拿過毛巾,向女子使了一個眼色,女子乖巧的起身離開了浴室。
賀司南裹好浴袍,對著鏡子擦拭著頭發,鏡中忽然閃現出那張蒼白且倔強的臉,還有那堪堪一握的纖薄身體躺靠在自己懷中啜泣的可憐模樣。他定了定神,揮散思緒走出了浴室。
剛剛在浴室中幫他按摩頭部的女子坐在沙發裏,見賀司南走出來,忙起身端起一杯熱牛奶走到賀司南麵前,她想將牛奶遞到他手中,賀司南卻抬手,女子端著牛奶尷尬地站在原地。
賀司南看著她麵容姣好的臉說道:“顧晴,你這樣突然出現,真讓人意外。”女子麵色淒楚地看著他低聲說道:“司南,我不敢給你打電話,隻好打給葉飛問問你的情況,他說你不舒服在家休息,我擔心你頭疼又犯了,不放心這才來的。”
賀司南沒有接她的話,隻是語氣冰冷地問道:“是葉飛把家裏的門禁密碼告訴你的?”女子忙說道:“你別錯怪葉助理,是我們當初分手的時候我偷偷配了把鑰匙。”
賀司南聽罷當著顧晴的麵撥打了葉飛的電話,“葉飛,明天帶人來把我家的門鎖換了,此外,以後再隨意向外人透露你老板的行蹤,你就自動去南邊任職吧。”說完未等對方回答就掛斷了電話。
電話另一頭的葉飛被老板這通無厘頭的話搞得後背直冒冷汗,動不動就被發配邊疆,小心髒真心受不了。
顧晴聽到賀司南這一番電話交代,仿佛每個字都在往自己身上紮刀,她麵色慘白語氣哀婉道:“司南,你非得讓我這麼難堪麼?當初,你是不會舍得讓我受一點委屈的。”
賀司南冷冷打斷她:“當初的賀司南早已經死了,五年前下大雪那個晚上被你親手埋葬了。”顧晴聽著賀司南句句如刀的話,拿起背包哭泣著奪門而出。
賀司南坐在沙發裏,雙目緊閉,那些回憶如潮水般湧入腦中,他的頭又開始疼了起來,他抓起從何醫生那拿的藥,迅速吞下一顆,休息好一會,才好了一點。
“滴,滴”聲音響起,賀司南尋找著聲音來源,在茶幾下的收納盒裏翻出一個款式老舊的手機,他看了一眼,手機顯示好幾條未讀短信,他不耐地將手機扔在一旁,
此時此刻,他隻想安靜的躺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