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錢低著頭,不敢正視他的王爺和王妃,兩口子吵架,都是床頭吵架床尾和,這兩口子吵架,真的是往 死裏吵。
在朱錢的印象裏,這個王妃就是一個任人擺布的布娃娃,要麼不露麵,露麵就是一副唯唯諾諾的順從樣子。
入府這麼久,就沒見過瑱王妃大聲說過話,聲音總是細細的軟軟的,哪像現在,天天豪爽的像個漢子。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王妃才變成這樣的。
朱錢默默的想了想,記憶指針停在了那個夜黑風高,落水杖刑的夜晚,打那時起,王妃就變了。
也是打那時起,自家王爺天天被王妃氣的火冒三丈。
“算了,別想了。”見朱錢沒了聲響,盛慕嵐直率打破尷尬,“記不得就記不得吧,就算本王妃罵了王爺。”
她爽快應下,又看向墨亦辰,痛快認錯道,“墨亦辰,我錯了我有罪,作為瑱王妃,本應維護丈夫的顏麵,我卻不守婦德,在所有人的麵前罵你,讓你沒有麵子。我這般不堪不配做瑱王府的王妃,還請王爺一紙休書,將我休掉!”
“你......”
昨晚,這女人當著所有人痛快罵了他一晚,這會功夫,又被她罵了一頓,他還沒問她罪,她倒自己認了罪。
認罪就認罪,怎麼又把和離搬了出來。
墨亦辰本就緊鎖的眉頭又擰緊了,關節分明的手指揉了揉太陽穴,唇尾微微勾起。
氣的多了,聽到盛慕嵐這番話,氣反倒消了一些。
“盛慕嵐呀,本王都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你就這麼想逃離本王,本王這裏有什麼不好,你乖乖做你的王妃不好麼,隻要不闖禍不惹本王生氣,你想要什麼本王統統可以滿足你。”
又是這套陳詞濫調。
盛慕嵐心裏忍不住罵娘,麵子上又給了墨亦辰極大的尊重,認真商量,“墨亦辰,何必呢,你我本就是水火不容的兩個人,在一起互相看不順眼”,她用手指指兩人,又道,“與其,咱倆天天互相傷害,不如各退一步,借此機會,你就休了我吧。”
墨亦辰打量了神情無奈又懇切的盛慕嵐,見她如此不死心,不得不幫她認清現狀,“盛慕嵐,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怎麼嫁給本王的。”
盛慕嵐,“……”
“可是宰相夫人以死相逼,逼著宰相求父皇下賜婚聖旨,將你嫁給我的。過去是你想嫁就嫁了,可現在不是你想和離就能和離的,你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要想想盛府的老老小小呀。”
特喵的!
盛慕嵐心中一驚,怎麼把這事兒給忘記了?她嫁給墨亦辰這事可是原主母親用命換來的。
陛下賜婚可不是過家家,開心了就搭夥過日子,不開心了一拍兩散,各過各的。
想到這裏,盛慕嵐發覺自己折騰了這麼久,思路都是錯的,找錯人了!心中免不了罵了自己一聲蠢。
可話趕話的把氛圍都烘托到這了,她也沒有打退堂鼓的道理,鄭重點點頭,哦了一聲,恍然道,“是哦,你這有點醒夢中人哦。這事還真不是我想的這麼簡單。”
墨亦辰很高興能看到她這般明事理的樣子,臉上雨過天晴,帶了笑意。
朱錢見的局勢發生了變化,緊張的手停止了冒汗。
“那我去找父皇,父皇賜的婚,隻要父皇同意,咱倆就能和離。”盛慕嵐念叨著,為找到了新的方向而高興。
王妃主子,你真是我的姑奶奶。你就不能消停點。
朱錢停止冒汗的手在聽到盛慕嵐要找陛下求和離的話時,又蹭蹭開始冒汗。
墨亦辰也是很無語,看不透,這個女人腦瓜裏想的都是什麼?怎麼非得要和離不可呢!
“墨亦辰,如果父皇同意你我和離,你就不能再困著我,你可認?”
盛慕嵐雙手抱肩,死死盯著他,耐心等著他的回複,臉上一副你不同意我死賴著不走的決心。
墨亦辰想著父皇下的賜婚聖旨,從未收回過,倒也放寬了心,無所畏懼的點點頭,“行,隻要父皇同意,我就同意。”
“好,沒問題。”說著,盛慕嵐舉起手,掌心衝著墨亦辰,眼神示意他。
墨亦辰不明。
盛慕嵐也懶得解釋,拽起墨亦辰的手,與自己擊掌。
“擊掌為誓,一言九鼎,駟馬難追,既然事情已定,我就不打擾王爺了,您慢慢歇著,我先回牢了。”
雖然今日沒和離,但是盛慕嵐覺得自己找到了和離的方向,心情極好,轉身便開開心心哼著小曲跳著就離開了。
“這女人,哎!”墨亦辰搖搖頭,苦笑一下。
與此同時,青煙進入房內,福禮問安。
“王爺,婉側妃身體又不大好了,請您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