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盛慕嵐眉眼一抬，笑看嬤嬤，聲音悠悠，“嬤嬤說說，這個小丫頭給我長什麼臉了？”
方嬤嬤是雲氏的人卻不是盛府的人，是跟著雲氏從雁鳳國千裏迢迢過來的，對雲氏日常生活照顧的體貼入微，對院裏的人也是嚴苛有度。入鄉隨俗久了，雖是能流利說著當地方言，多少還是能聽出雁鳳國的口音。
盛慕嵐是能從嬤嬤言語中聽出一些讚賞的味道，能讓嬤嬤如此，知畫也不知道做了什麼。
好吖，她也好奇起來，去了這麼久，知畫都搗鼓了啥。
“小姐，你別聽嬤嬤的，嬤嬤就會取笑人家。”
“嬤嬤可不會隨便取笑人的，定是你這個小妮子搗了什麼亂，嬤嬤才會這般。”
盛慕嵐喂粥的手未停，嘴角依舊揚著笑意，“母親，咱們就聽聽，這小妮子都闖了什麼禍，咱們也跟著樂嗬樂嗬。”
雲氏含了一口粥，咽下，微微嗯了一聲，也不知是回應還是身體不適。
“嬤嬤說說。”盛慕嵐眼神示意方嬤嬤。
嬤嬤站著不動，和善的笑在臉上擠出條條笑紋，“是，府裏那些拜高踩低的嘴臉，王妃也不是沒見過，沒有真心對咱們的，若真把咱們夫人放在心裏，也不至於房內的水是陳的，飯吃了上頓沒下頓的。
知畫姑娘去廚房的時候，老奴就知道，那些人是不會把她這個陪嫁出去的丫頭放在眼裏的，所以將燒水的事安排妥當就急急的跟了過去，還沒走進，就見廚房裏打聲罵聲求饒聲混雜在一起。”
方嬤嬤越說越起勁，音調也揚了起來，臉上的表情更加的生動，“老奴以為知畫姑娘被人欺負了，連跑進去救她，進去才發現挨打的竟是廚房管事的，被知畫姑娘騎在身上無法動彈，抱頭躲著知畫姑娘的如雨般的拳頭。”
雲氏聽著，微愣，隨後不可思議的看向有點瘦的知畫，難以想象，這麼個幹瘦的丫頭片子是怎麼將有她兩個胖的廚房管事掀翻在地的。
盛慕嵐看著雲氏的驚訝狀，淺笑起身，“知畫好樣的，能動手的就別吵吵。”用小碗盛了軟糯不膩的佛跳牆又坐回床榻上，舀起一勺，輕輕吹吹，送到雲氏嘴邊，“嬤嬤，你就沒趁機也報報仇？”
瞧著嬤嬤臉上的表情，也是極其亢奮的，想是不光現場震撼，肯定還有更炸裂的事情讓她解氣和痛快。
“老奴......也扇了那死婆子幾個耳光。”打架鬥毆這種事，在盛府是嚴禁杜絕的，會被重罰，可被欺負久了，有報仇的機會，她怎會輕易放過，見廚房管事嘴裏罵罵咧咧的，她不顧眾人勸阻，上去啪啪啪的就是連環扇，直接將人扇懵，血嘩嘩的從鼻孔流出。
想想那臭婆子，鬼哭狼嚎的樣子，心裏爽，“誰讓她嘴裏不幹淨，咒罵夫人和王妃。”
嬤嬤看的過癮，打的也爽，哪怕下一秒會被罰，她也不後悔。
望著說的亢奮的方嬤嬤，雲氏又一愣。
這還是她的方嬤嬤嘛？
這還是她的女兒嘛？
還有這個打小就陪著盛慕嵐的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