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嬤嬤瞪大了眼睛,她都讓人處理了藥渣 ,也在房間裏點上了熏香,她縮了縮鼻孔,小心的吸了一下,濃濃的熏香味,根本沒有什麼藥味。
“小姐 。”方嬤嬤略一遲鈍,眼神飄忽,幹笑一下,“這熏香味確實怪了點,回頭老奴就換了供應熏香的店。”
“嬤嬤, 都這個時候,你還要幫母親瞞著嵐兒嗎?”盛慕嵐目光銳利如刀,似要將方嬤嬤的秘密洞穿。
“小姐。”嬤嬤瞳孔猛然一縮,隨即又鬆緩開來,聲音微顫,“小姐,不是老奴瞞著您,是主母, 怕您擔心。”話起了頭,盛慕嵐心疼又帶著些許責怪的眼神看向躺在床上孱弱的雲氏。
“夫人吃了小姐留下的藥,身子是一天比一天好,差不多都要痊愈了,突然有一天,夫人頭暈目眩,胸口絞痛,就病倒了。”
“大夫看過怎麼說的?”熏香中的藥味不是一頓兩頓湯藥能留下的,這藥該吃了很久。
“沒找大夫!”
“什麼?”眉毛緊縮,聲音揚起,盛慕嵐不敢置信的又看回方嬤嬤。
“不、不是,不是沒找,是找了,沒找到大夫。”
“什麼!有人攔著不給母親找大夫?”她是真的十分震驚,她認為經過上次一事,在這個家裏,不會有人敢阻攔雲氏,就算有這個心也沒這個膽。
沒找大夫,自己就隨便抓藥吃?
盛慕嵐蹙起眉,聲音又揚起,“是馮安然?”
這府裏的人,除了馮姨娘,她再想不到第二個人。
她臉色一冷,眉頭一蹙,雲氏又心生愧疚,自覺又讓盛慕嵐擔心了,聲音帶著疲倦低聲道,“人老了,身子就不中用了,沒什麼大毛病,吃了幾副藥,覺得好了很多。”
盛慕嵐看了一眼雲氏,擰著的眉心一瞬間舒展開,柔聲道,“母親胡說,母親還年輕著呢,身子哪裏就不中用了,你這都是小毛病,調理調理就好了。”
見雲氏眉宇間帶著困倦,輕聲哄著,慢慢說了些話,待雲氏睡了,盛慕嵐看了一眼方嬤嬤,起身走出了屋。
“嬤嬤,到底是怎麼回事?母親身子早就該好了,眼下,她這身子......又患了別的病。”
空氣中的藥味淡淡的,聞起來溫和不刺鼻。房間內的藥味更濃,她確認過,溫補的藥,沒有問題。
“老奴不知呀。”方嬤嬤頓感緊張,麵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紅,喉嚨幹燥的幾乎無法發出聲音,手指也不自覺地顫抖起來,她努力壓下情緒,咽了咽口水,感覺口腔中苦澀的很,“主母飲食起居,都是老奴伺候的,老奴是不會害主母的。”
她是真不知呀,每日雲氏飲水進食,她都用銀針試過,就連送過來的衣物用品,她都有仔細的檢查,防的就是歹人的害人之心。
她怎麼也想不明白,在自己眼皮底下,還會有誰能害得了主母,而且沒留下一點痕跡。
越想越怕,越想越愧疚。
“嬤嬤,這些年來,是你盡心盡力照顧著母親和我,慕嵐知道你絕對沒有二心,可府裏其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