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措辭，這個腔調。
還有隨意進入模擬宇宙，甚至抬手就破壞代碼，屏蔽開發者的詭異實力……
看到眼前這一幕，江塵立刻就明白了。
能夠做到這一切的，恐怕就是那位樂子人星神，阿哈。
而且，聽語氣，祂還不是這個模擬宇宙裏的阿哈，而是現實世界裏，循著自己而來的阿哈！
“你就是歡愉星神？！”
江塵迅速拉開距離，渾身緊繃，條件反射地擺出了防禦的態勢。
盡管他知道，這應該沒什麼用。
但這可是神啊，是活生生的星神啊。
換誰來不緊張，你見你也麻！
“出口就這樣消失了，那我不是被困在這裏了嗎？還有，你沒把黑塔她們怎麼樣吧？”
“你是說，外麵那個智識家的小人偶？”
阿哈又戴上了恐龍頭套，在江塵身邊憨態可掬地搖晃起來。
不但如此，祂還在開闊街道上東嗅嗅，西聞聞，時不時拿起路邊的廣告牌欣賞一番。
“嘿嘿，她又不是博識尊本尊，可沒有實力發現我的到來！我隻是暫時斷絕了一切聯係，讓這個虛擬空間保持獨立而已。”
“讓我看看，她把我們都捏成了什麼樣？嗯……唔……有點意思……原來人類是這樣理解我的，何等淺薄無聊。”
“不過作為一種過家家遊戲，聊勝於無吧。”
話剛落下，阿哈就抬起霸王龍短短的手，對江塵打了一個不響的響指。
江塵感覺喉嚨裏癢癢的。
他忍不住彎下腰幹嘔了一下，立刻噦出了一顆藍色藥丸。
這下事情就清楚了。
江塵看著藥丸，腦海中迅速回溯起了“世界盡頭”酒吧裏的場景。
第一次來客的測試。
紅藍兩色的藥丸。
戴麵具的侍者……
他抬起頭，看著麵前的阿哈玩偶，恍然大悟。
“原來那個時候，你就在我身上留下了標記？”
這句話剛一說出，江塵便又搖了搖頭，自問自答，迅速修正了這一判斷。
“不對，嚴格來說，每個進入過酒館的客人都會被刻下這種標記，供你研究窺探。”
“這就是你找樂子的情報網絡，不必費力就可遍布全宇宙，清楚的知道哪裏有熱鬧可以湊！”
按照這個思路。
自己就像是被放長線釣的魚。
眼前的阿哈，就類似是一個聞著味兒過來的移動攝像頭。
歡愉星神的本體，宛如一個隱藏在漆黑幕布後的導演。
祂滿懷興趣的擺弄舞台，美滋滋地觀看著酒館酒客們直播的一幕幕戲曲。
尤其是不同角色之間的碰撞和變化，衍生出來的反差與笑料，格外讓祂感到著迷！
雖然阿哈沒表現出明顯惡意。
但江塵感覺，這種來自高處，無法追溯的注視，本身就已經很讓人發毛了！
“話別說的這麼難聽嘛，大部分類人生命不是也做生物調查嗎？”
阿哈道：“隨機抽取幾個幸運兒戴上定位器和項圈，然後看他們如何遷徙，如何進食，如何婚育，如何死亡，有的時候抓起來又放下，有的時候放下了又抓起來……”
呆傻滑稽的恐龍玩偶掰著指頭數數，完了聳了聳肩膀，一臉的無辜。
“差不多就是這樣！宇宙的本質就是趣味和笑聲，我太喜歡觀察人類了！”
江塵有些無奈了。
他果然還是理解不了這位神明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