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謾罵和臭雞蛋爛菜葉都向汪林砸去,可是汪林好似真的傻了一樣,吮吸著砸在地上的臭雞蛋,哪怕已經腐爛,哪怕惡臭不堪。砸的不準的,丟在了籠子外麵的,汪林
也會把頭伸出籠子去舔食。
大人慢慢散去,小孩也來湊熱鬧,因為他們聽大人說,那個人是個十惡不赦的罪犯。小孩們朝汪林撒尿,罵他是個傻子,騙汪林讓汪林吃他們的屎,小孩子也未必都純潔善良。
這樣的日子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城裏的人都習慣了汪林的存在,隻有過路的行人會停下來駐足一二。山嵐宗也放鬆了對汪林的看管,晚上甚至沒人去職守,因為關汪林的那個籠子可是由玄鐵打造而成。宗師之力才能強行破開,如果放在以前汪林還有可能,可是如今他廢人一個,又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一日晌午,藍天又高又遠,一隊車馬浩浩蕩蕩的從遠方駛來,車隊卷起的灰塵越來越靠近烏木城。
終於,一聲吱呀!一輛馬車停在了汪林旁邊,拉車的可不是馬,而是三頭牛金牛拉的車。要想到牛金牛可是三階妖獸呢,拉的車廂也是不凡,寶石做飾紫檀做緣,隱隱中還透露著陣法之義。街道旁的人都紛紛來觀看,街道上叫賣聲都停止了,因為人都來看看是怎麼一回事,小孩子也踮起腳尖好奇的張望。
“嘿,山嵐宗果然是霞光帝國最大的宗派,一看這車隊就知道,這個宗門底蘊深厚,你看那馬車上的人了嗎?真的是氣宇軒昂。”“可不是嗎,那個人可是山嵐宗主親傳弟子叫做商子丘,十八歲就達到了大宗師的境界,真乃是曠世奇才。”“可不是嘛,我聽說山嵐宗有還把他當做下一代宗主培養呢。”街道旁的人紛紛議論著。
商子丘朝汪林說道“就是你父親殺了葉宗季嗎?”汪林像是沒聽見一樣,還在不停的撥弄自己的頭發。見汪林遲遲沒有回答,商子丘眉頭一皺,他這個宗門驕子還沒有人忽略過他說的話。這時看壓汪林的山嵐宗弟子,急忙回稟道:“師兄,這隻狗雜碎前些天就瘋了,回答不了您的問題,沒錯他就是汪楠那個雜碎的賤種。”
汪林像是聽到了什麼,抓著鐵欄瘋狂的搖晃著,把頭伸出鐵籠來,就要咬人,頭卻被那個值班弟子一腳了回去。
商子丘看到汪林神誌不清的樣子,也沒有了戲弄他的心情,丟下一句“你父親作為執事卻背叛宗門,他的頭顱掛在我宗山門以示懲戒。”說完車隊又浩浩蕩蕩的駛離,朝著山嵐宗而去。
隨著車隊的駛離,街道又慢慢的恢複了原本的喧囂,商販的叫賣聲又彌漫開了。還有一些犯花癡的女生和好奇的小孩,還追趕著馬車,拚命的想看看那位天之驕子。
在眾人注意的視線之外,在那張蓬頭垢發埋沒的臉上,汪林的雙眼猩紅的瘮人。
在臨街的茶樓上,三兩個頭戴鬥笠的蒙麵人默默的注視著剛剛的一切。其中一位年輕人站了起來,想要抽刀下去,可是剛要動就被一聲蒼老的聲音製止了。“汪雨你想幹嘛,既然已經知道少族長在此,解救一事得從長計議,你這樣魯莽不是打草驚蛇嗎?咳,咳,咳”說話的不是別人,而是汪昭,隻是他更加的蒼老,而且顯然是受了傷。汪雨也隻得憤憤的坐下,歎了一口長長的氣,轉而又開始哭泣。
陰雨連綿了好幾日,城外的護城河都快漫出了河堤,這天晚上伸手不見五指,月亮與星星都隱藏到了厚厚的烏雲之後。
啪嗒!哢嚓!一聲聲脆響從城門口的牢籠裏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