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女孩子的一生,隻是我幻想應該是這樣度過的,沒有雞毛蒜皮,沒有蠅營狗苟,總之,努力就會成功,也會有苦難,但那隻是對於光明的鋪墊,所以一切努力都很值得,隻要努力就會跨越階級的壁壘,而且既然是夢,那麼,這個女孩也必定是自律又幸運的女孩,為使故事更加的真實,在女孩的成長過程中也會有小小的困難,如果太一番風順的話我怕女孩會變得麻木。可我知道,這也並不是真實世界的生活,起碼,不可能是我的。
張章的十八歲生日。
一個小鎮女孩18年來都是隻有一個目標,考上一個好大學。張章的爸爸是小鎮的醫生,準確來說是個牙醫,姓張。媽媽是一名小學教師,準確來說是溫柔中又帶點犀利的語文老師,姓章。所以在小鎮上來說,這個家庭結構還是挺讓周圍其他的小朋友羨慕的。
張章在小縣城上高中時,父母已經通過自己的奮鬥在小縣城買房,房子就在她所念高中的旁邊,走路5分鍾,所以整個高中都沒有住校,中午都是回家吃飯睡午覺的,生活習慣極其規律。
今天,是她18歲的生日,是在草長鶯飛的四月天,還有不到兩個月就高考了,學習氛圍異常壓迫,木子洋中午吃了媽媽買的甜甜的蛋糕,就直接去學校了,準備在桌子上趴一會兒,改改錯題,她心裏有這一層想法,但是更多的是,她想給他的組長帶一大塊蛋糕去吃,單純是為了感謝他,不是喜歡,她喜歡的男孩子高三下學期開始的時候談戀愛了,她聽小學同學講述那個男孩子的女朋友,據說是性格很放蕩,行事不咋樣。張章聽了呆呆地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同學笑笑。
再說回來,為啥給組長帶一塊大蛋糕呢,因為組長牛鈴鐺人真的很好,怎麼個好法呢?就是他買的《五三》等資料會主動借給木子洋看,很大方的對她說:“你別買了,我又不用,你直接拿回家看吧。”而且人又有禮貌、有耐心,木子洋一點也不聰明,她隻是努力了一點,平時問題特別多,尤其偏科,數學錯的一塌糊塗,但是,牛鈴鐺在講解的時候從來不會不耐心,這得是多麼棒的組長。
張章把蛋糕給到自己的組長,大家齊齊的看她,都似乎在說,你是在告白嗎?還有起哄的,小胖子高喊:“我咋沒有?”
張章淡淡的對組長說:“別管他們,我就給你帶的,你快吃。”然後,她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
張章絕不會把心思浪費在一些無關緊要的輿論上,雖然,對大多數女生來說,在這種情況下,都會十分害羞尷尬,甚至不知所措。可是,木子洋並不是大多數的女生。
她會遵從自己的內心感受,任何時候,都不會因為莫須有的虛榮心或者說自尊心而委屈自己內心的另一種東西,具體是什麼東西呢,其實她也不大清楚,就籠統的歸為本心吧。此外,張章目標感極強,她一定要考上一所重點大學。
可是,她想不明白,她喜歡的那個男孩子慶月生為什麼高三下學期開始談戀愛了,張章心裏不怎麼好受,心裏詛咒道:他一定會上個專科。
張章忽然想起高二分班的時候,慶月生在樓道口問她是哪個班的?
他倆是小學同學,上了高中後,高二打過一次招呼,已經幾年沒有說過話了。張章當時激動的說不出話來,用手指了指五班,嘴裏也不斷地在重複“5班—5班—。”
那天晚上的晚自習,那個一心要考上重點大學的張章,一秒鍾也沒有學進去,整晚都在想慶月生會不會是喜歡她呢?怎麼不是喜歡她呢?她的嘴角不自覺的往上揚了揚。
進入高三後,慶月生在食堂打飯時會經常排在木子洋的後麵,這時候,木子洋會緊張的連頭都不敢抬起來。這讓木子洋既甜蜜又苦惱,就算慶月生迎麵走過來,她就激動的不得了,經過很長時間的思想鬥爭,她決定將這種情感做個兩斷。可是,人家也沒揪著她和她聊天,或者明確說了要追求她,非她不娶的這類話。
思來想去,可笑的是,最後的法子是,她把慶月生的QQ號刪除了。
之後,慶月生真的沒有站在她的身後打過飯了。
張章心裏堅定地覺得,考上大學她們就會在一起的,到時候她可以努努力,去追他。
可是,沒有人會停留在原地等待。
很多年以後,張章想起來還是很難過,也很介意慶月生的那一段戀愛經曆。
不過,值得高興的是,張章順利考上了一所985的院校。全家為此都十分開心。
張章常常在想慶月生考上什麼學校了呢?她真的好想知道,但是開不了口去問,也不知道問誰,會默默的點開他們唯一共有的群聊,“永遠的六年級二班”,然後找到他的頭像打開,發現慶月生的背景牆是他和那個女孩子,張章覺得心裏皺皺巴巴的,感覺隱隱的有點疼痛感,又有點難過。喜歡一個人又得不到的時候,會不會都是這個樣子的,她還弄不太清楚。
高考畢業的那個暑假,木子洋從130斤的胖乎乎減到了99斤,她長舒一口氣,因為好好護膚,痘痘也沒有了,她想終於不是難看了吧,長成這樣,頂多算普通,就是普普通通而已。其實在旁人看來,她算得上漂亮的,她隻是不自知而已。
那個暑假,她在小縣城的圖書管理室兼職整理書籍,在散發著黴味的房間裏,書本的油墨香被掩蓋的恰到好處,但是文學的魅力並不會因此消弭,進入大學前的暑假,張章讀了許許多多的文學作品。她最喜歡的文學作品之一是遲子建的《額爾古納河右岸》,在這個喧囂的時代,可以進入另一種別具一格的生活方式當中去,感受額爾古納河右岸鄂倫春族民族史和生活方式,他們的文化和這個民族所擁有的獨一無二的基因,都讓木子洋感受到國土的廣大和遼闊,向上蓬勃的生命力,以及愛是永恒不變的主題。
沉浸在小說之中,為了其中的主人公笑,為了他們而哭,這樣的時光總是短暫的。
很快迎來了開學時間,張章的大學在成都,一個她一心向往的城市。“分別總是在九月,回憶是思念的愁。金秋嫩綠的楊柳親吻著我的額頭。”這是趙雷歌裏麵的成都。想著一定要去玉林路的小酒館走一走。想到這裏嘴角不自覺的上揚了。
轉念,她又想到了慶月生,不自覺地歎了口氣,心想:這四年也許真的見不到了,會不會永遠都見不到了。
開學的時間到了,她準備訂火車票的,全程30多個小時,可父母不放心不下,於是她800塊錢訂了一張機票,心疼了好一會兒。
第一次離家兩千多公裏,既害怕緊張又激動興奮。第一次坐飛機,拖著行李箱在大廳跑來跑去,某一刻,感覺變成了商務人士,有一種電視劇裏主角離開的既視感,她想,慶月生會不會出現在這裏,來送送她。現實是.......。
取機票,過安檢,候機,終於登上了飛機,忍不住的左顧右看,心裏驚歎:這飛機好大呀!空姐真的好有氣質。
飛機開始上升了,那種失重感讓張章心裏很難受,心裏惴惴的,特別害怕自己會吐出來,還好,並沒有。
這趟飛機的時間是晚上的10點鍾,大約兩個半小時到達成都,到達成都的時間得淩晨了。她想著就在機場湊合一宿就好了。可老媽很心疼,給她在機場旁邊訂了一間房。天下的父母誰不愛自己的孩子呢。
飛機在飛行過程中,木子洋看向窗戶外的黑暗,天空黑的很徹底,沒有星星,往地麵上望去,偶爾會看見迷你的建築群,馬路很窄很窄,路燈和豆子一樣,但不同的是,它們發著光亮。
看了一會,木子洋覺得有點發暈,就拉上了窗戶的簾子,把頭仰在座椅上,閉上了眼睛,倒也沒有睡著,一直在胡思亂想:要是飛機失事了,我應該怎麼做呢?這樣航空公司應該會給我的父母一筆補償的費用吧,也不枉他們養我了一場。想著想著,鼻子有點發酸。
廣播裏播報,即將到達成都站,讓乘客收起小桌板。
張章心裏想,可真快呀,看看窗外,建築物一點點變得大了起來。
她在心裏吐了一口氣,暗暗地想:成都我來了。
張章很快下了飛機,按照機場的指示牌來到了取行李的大廳,大廳裏好多個大轉盤在一點一點輸送著來自不同地方到來的客機上的乘客的行李,看著來來往往的人流和傳送帶前擠得不能再擠的人群,她有點不知所措。
她定定的看了一會兒。這時,媽媽發來了消息,“希希,到了沒?”這是張章的小名,寓意著她是家人的希望。
她趕忙回複,“媽,放心吧,已經安全到達。”她想:媽媽應該也是擔心的一晚上沒睡,又讓他們操心了,以後一定要變得很厲害,成為他們的依靠。
然後,張章看見在行李大廳還在工作的保潔阿姨,問到:“阿姨,這個怎麼知道自己是那個轉盤?這個轉盤怎麼分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