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拜我為師?”
林殊看著跪在自己麵前,麵容堅定的少女,神色有些莫名。
目光落在她眼角的血鸞痣上,眼裏起了幾分波瀾。
以凡人之軀抵抗血鸞痣的厄運。
倒是有些意思。
既然如此,那她便看看她能做到幾分。
心念一起,一道烙印打在宋羅予的眉間。
跪在地上的少女,隻覺眉目瞬間清明了許多,像是突然置身於仙境一般,冥冥之中突然感應到什麼。
宋羅予眼角的血鸞痣似是察覺到什麼,顏色愈發鮮豔,恍如紅豔豔的鮮血,妖冶動人,不安地昭示著自己的存在。
漸漸地,宋羅予的目光變得迷離,臉色也變得緋紅,好似沉浸在美夢之中。
林殊靜靜地看著,沒有動作。
這是宋羅予的姻緣劫。
能否全身而退,隻能看宋羅予自己。
若她徹底斷情絕愛,那麼此後再無姻緣纏身。
若她還對愛情抱有一絲希望,那麼便在劫難逃,終生孽緣不斷。
不知過了幾時,林殊從打坐中醒來時,宋羅予目光陡然一變,眸光清正,再無任何兒女情長。
眼角的血鸞痣卻是失去了血色,變得和普通的痣一般。
“弟子多謝師尊!”
宋羅予依舊是跪地姿勢,隻是神態較之以往,顯得愈發恭敬穩重。
經此一遭,宋羅予看似是徹底斬斷情愛。
隻是林殊知道,血鸞痣不除,便有死灰複燃的可能。
如今隻是暫時封印,罷了。
“既然拜我為師,從前過往便無需惦念,仙途道深,能走多久,全靠自己。”
林殊低眸看著跪在地上的宋羅予,伸手將她扶起,同時打入一道神念落在宋羅予體內,
“日後便和你師兄一起練習體術吧。”
宋羅予感應到神念內包含的體術,麵色驚喜,行了禮後便退了出去。
看著宋羅予腳步匆忙,一副恨不得現在就練習體術的模樣,林殊眼底多了絲笑意。
“喵嗚~”
黑貓伏在林殊腳邊,看著又重新打坐修煉的林殊,綠色的瞳孔閃過一道暗光。
感應到周圍的靈氣都圍聚在林殊身邊,黑貓也閉上眼睛趕緊蹭著靈氣修煉。
一人一貓倒是和諧。
……
此時,某處公館。
“修仙?”
沈向霆搖晃手裏的酒杯,笑得意味不明。
“有病趕緊去治,別來我這發癲。”
沈向霆眼底露出一抹陰鬱。
雖然不知道這家夥是怎麼知道自己行蹤的,但不管是什麼貨色,竟然敢騙到他的頭上,就別怪他不給好臉。
真以為他是自家那個老眼昏花的糟老頭子?
“沈公子倒也不必如此。”
麵前戴著黑色麵具的黑袍男子穩坐在座椅上,並沒有被沈向霆的語氣給冒犯到。
麵具男的嗓音沙啞暗沉,就像是刀子在耳朵裏刮過一般,聽著就覺刺耳。
“沈公子一表人才,天資卓越,若是也能修仙,怕是不比宋家的座上賓林殊遜色呢。”
麵具男隱在麵具後的唇角勾起。
沈向霆臉色一變,不知想到了什麼,將酒杯哐當放在桌上。
“你這是什麼意思?”
沈向霆眼神一厲,緊緊盯著麵具男,眼中寒意深不見底。
“沈公子與林殊的恩怨,我無意過問,隻是有一句話想讓您知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沈公子怕是不知道林殊就是傳說中的修仙者吧?”
握著酒杯的指尖狠狠用力,沈向霆眉峰似刀,渾身泛著寒氣。
修仙者?
林殊竟然是修仙者!
難怪宋家對她敬如上賓,宋沂南那人也是將其奉若神明。
原來竟是他有眼不識“泰山”。
沈向霆心中怒火翻湧,既為從前被林殊羞辱而怒,也為宋家為了林殊而與他敵對而怒。
多年情分,在利益麵前就像一盤散沙,不值一提。
斂下怒氣,沈向霆這才正視麵前的麵具男,麵露諷刺,
“說吧,你的目的。”
能將這個消息告訴他,可見對方也對林殊恨之入骨。
就算不是,也是站在林殊的對立麵。
沈向霆心底冷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