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係統控製數十載,想想能用這種方式,讓它也嚐嚐無能為力的滋味,也是很暢快的。因為隻要我不死,蝶語遺書便不會被觸發。蝶語遺書不觸發,係統便達到采取應急措施的條件。」
「然後便細說這個係統。它是姑娘的敵人,請務必小心提防。」
「它掌控著我,把我變成它的提線木偶,強迫我按照它的指示行動。」
「如果我拒絕、或是怠慢任務,它便會對我實施碎骨重生之刑,作為懲戒。也就是將我渾身的骨頭都震碎一遍,再愈合,再震碎,再愈合,以此反複,直到我屈服。」
「有罰便有賞,這大約便是係統的奴人之術吧。係統可以檢測到任務目標對我的好感度,每當達到一個新的節點時,它便會大發慈悲給我諸如靈石、功法、武器等類似的獎勵,還有一些積分。」
「用積分,可以在係統商城裏,兌換一些很稀奇的東西。比如這份蝶語遺書。」
「但這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在大約三年前的一個夜晚,係統突然下達了一個新任務。」
「它開出足以撼動大半個修真界的無上至寶,讓我去殺一個人。」
「也就是姑娘你。」
「幾乎沒有人可以拒絕這樣的條件。但這個世界所有的資源,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我隻想回家。」
「於是,我將新任務擱置,不曾分出額外目光。」
「直至約莫半月前,係統突然更改了那條附加任務的內容,將原本的暗殺任務,改成了攻略任務。」
「我猜,一定是姑娘做了什麼,使得係統不得不退而求其次。」
「可退而求其次的前提是,至少應該是暗殺任務失敗後,才會有退而求其次。」
「但我並未針對姑娘展開過任何行動。」
「所以,我懷疑,除了我,還有其他的異世者存在。他們和我一樣,綁定著係統,受係統奴役驅使。」
「那段時間我時常會想,係統究竟是什麼東西,又為何能拿出那麼多無上至寶。」
「那些它所遵循的規則,又是誰的規則?」
「若放在我的世界,我猜是主神。」
「但在這裏,我猜,是天道。」
「我並不知道為何天道會針對姑娘你,但我離開後,一定還會有引來其他異世者來到姑娘身邊,請姑娘莫要輕信。」
「我自離去,姑娘珍重。」
蕭玄知真的是個很溫柔很純粹的人,他的信中,寥寥幾筆寫完自己悲慘的一生,絕口不提這些年,他為了任務,付出了多少心血和努力,經曆了怎樣的苦楚與煎熬。
甚至身體為何會被耗到油盡燈枯,他都未曾提及。
信中筆墨稍重的部分,都是他覺得可能會對師如月有幫助的信息。
僅僅因為與師如月如此短暫的相處,他便悄悄做了這麼多,連自己的死,都要利用進來......
師如月捫心自問,自己似乎什麼也沒做,也不曾向他提供過任何幫助。
可......
師如月歎了口氣。
這封信對她的幫助很大。
她終究是承了蕭玄知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