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妹躍躍欲試:“氣運者誒!最低等的鼠妖誒!這擱誰誰不好奇!”

“阿月也想看?”

諸葛青雲轉向師如月。

“來都來了。”

“那便看。”

於是諸葛青雲碾碎留影石,任畫麵在眼前展開。

“快看!來了來了!”

聲音從畫麵裏傳出。

“誒?怎麼還多個女的?”

“管他呢!買一送一還不好!今天又能飽餐一頓嘍!”

“噓,小點聲。快快!躲好!別被發現了!”

畫麵裏,一男一女的身影逐漸清晰。

男子相貌平平,也算不得高大,但眼神很凶,走路很穩,背後背著一把大刀。

想來這就是何天成了。

從留影石的畫麵中,師如月看不到靈魂的顏色,也自然無法辨別氣運者、異世者。

於是她便觀察起何天成的麵相。

天中塌陷,印堂眉心相連,人中短而平,這......分明是短命之相。

看胸膛起伏,吐氣三長一短,昭示他體內藏有暗傷,許是昨天被人打的,但更像是陳年舊疾。

這可不像是氣運者該有的樣子。

袁元圓小跑著跟在他身後,一邊試圖拉他,一邊嘴裏焦急地勸阻著:

“何大哥!真的不能去!天下哪有這種掉餡餅的好事!這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萬一.......”

“行了!”

何天成一把甩開袁元圓的手!

“我跟你說過不要跟過來!”

“可是......”

袁元圓紅了眼,睫毛一顫,豆大的眼淚就滾落下來。

何天成麵上一慌,手下意識抬了一下,但最終卻隻是深吸一口氣,又將手垂了下去。

他的手和他的氣質一樣,骨節很大,黝黑粗糙,布滿了大大小小的痂和繭子。

“袁姑娘......我與你是不同的。”

何天成悶聲道:

“我的父親是肮髒下流的嫖客,我的母親是窯子裏最廉價的娼婦。而我,是生來卑賤的下等人,想要改變命運,就隻能抓住一切機會往上爬。所以無論我夢裏的大能洞府是不是真的,我都必須來闖一闖。”

他歎了口氣,背過身去:“你走吧,道不同不相為謀,我......也給不了你想要的。”

言罷,就又要走。

袁元圓卻十分固執地攥住了他的袖子,她垂著頭,看不清表情,但能看到有晶瑩一點一滴垂落。

“是因為我對不對?”

“......不是。”

“你說謊。”

袁元圓的聲音在顫抖,指節用力到發白。

“本來我們之前都好好的,你也答應我這段時間要好好養身體,暫時不再出去冒險的......但是,因為昨天的事情,你覺得你現在還不夠強,沒辦法保護好我,所以哪怕知道危險,也一定要來對不對?”

她抹了把眼淚,收回手,率先朝前走去。

“所以,都是我的問題。不是你不夠強,是我太弱了,弱到隻能站在你身後被你保護,卻不能與你並肩作戰。如果今天你死在這裏,我會被愧疚折磨一輩子。與其這樣,生或死,不如我們一起。”

她義無反顧走向鼠妖的陷阱。

何天成追過去。

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