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瑟瑟,枯黃連天。
徐奉仙溫和地護住蕭凡脆弱的心脈,前往蕭家灣,在牧童遙指中,他推開了冷清的院門。
白雲蒼狗。物是人非。
徐奉仙剝開他的上衣,以二品丹藥生生不息丹為主,溫潤靈力為輔,開始治療。
白駒過隙,日薄西山。
伴隨著蕭凡家縷縷炊煙升起,一大幫同行兄弟遲遲趕來,奔赴這曖曖遠人村。
在此之前,徐奉仙已替蕭凡壓好棉被、燒好湯水,相互交流著呢。
蕭凡掙紮著要坐起來,感激涕零道:“小布兄,多謝你的救命之恩。今日若不是你仗義出手,我蕭凡怕是命不久矣。”
徐奉仙撫其虛弱胸膛,溫潤如玉道:“蕭凡兄,好生歇著,這是我應該做的。”
蕭凡受過徐奉仙的大手,乖巧躺平道:“小布兄,你應該做的?你我萍水相逢……又何談應該做呢?”
“哈哈哈,蕭凡兄,世人都知你在外拚搏,隻為給愛人更好的生活。”
“我徐某人生平最佩服有責任,有擔當的真男人、大丈夫。”
“你說,我該不該救你呢?”徐奉仙十分佩服,億分惋惜道,“可惜那瀲豔熙,注定要與一位頂天立地的好男兒,形同陌路。”
蕭凡苦澀一笑,千瘡百孔的丹田裏,空空如也。他引以為傲,賴以生存的修為,如那鏡花水月般煙消雲散,惆悵道:“小布,你就別安慰我了,我廢了。”
徐奉仙訝然道:“真的?”
隨即笑吟吟地掏出玄影石,播放起了他在昏厥中的豪言壯語。
“王九天,奪妻之恨,我蕭凡與你不共戴天!貿首之讎!”
“瀲豔熙,背叛之恨,我蕭凡和你恩斷義絕!雨斷雲銷!”
“三十年河北,三十年河南!莫欺青年窮!”
“我一定會回來的!”
“咳咳咳……咳咳……”急忙裝咳的蕭凡白了一眼徐奉仙,求饒道,“好了,好了,小布兄,我的頭快要裂開了。”
徐奉仙死死拿捏道:“口是心非。”
順著人間煙火,老狗頭打斷二人的“你儂我儂”,高呼道:“小凡子啊,你沒出什麼逝吧?我帶著兄弟們,來看看你咧。”
徐奉仙看著劍眉舒展,欲向他介紹的蕭凡,霸道地按住他厚厚的唇瓣道:“噓。”
“蕭凡兄,人心隔肚皮。你且裝暈,試試看。”
蕭凡莫名地頷首,心呼道:“小布兄,真是想多了呀。這可是隨我出生入死,兩年半之久的兄弟們啊。”
猝然,他左眼皮狂跳,隻因,小布他……憑空消失了。
“臥槽?”
他走南闖北,見過不少世麵。
初見小布時,他便覺得此哥們兒氣宇軒昂,乃是萬中無一的人中龍鳳;後聞他的談吐,更是心生誠服,和他交流,好似初春遇見暖陽,那種感覺,十分曼妙;再瞅瞅他的手段,記錄言語的神奇寶石暫且不說,他琢磨著呀,這打底都是王都那邊的產物。就拿這隱身術法來說,就足以讓他驚掉下巴,狂呼道:“小布兄,你真乃神人也。”
的確,能夠唬住“螻蟻”階段的蕭凡。
但在金丹境巔峰精神力的加持下,和己兒自帶的屏蔽功能,一般的元嬰境初期,也是能瞞天過海的喲。
蕭凡趕緊閉目裝暈。
老狗頭眼見半天無人應答,揮揮手,示意十八位兄弟,收拾好家夥兒,嘀咕道:“不要著急,一切聽我指揮行事。”
他撐開門屁股縫兒,猥瑣地瞄了瞄,像極了徐奉仙在藍星時,某位偷嘎子的狗。
某小弟嫌麻煩,瞎嚷嚷道:“狗老大,凡老大……不是淪為個廢物了嘛?我們弄他,不是有手就行?我攪屎棍都帶著呢。”
老狗頭沒好氣地瞪他億眼,氣憤道:“蠢豬,王大管事說了。有個來曆不明的年輕人護著他,我們先看看他走沒走,探探口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