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明遠奔出電梯跌跌撞撞地離開公寓,隻覺得困意愈發嚴重,渾身軟綿綿的使不出力氣。迷迷糊糊中安明遠感覺自己好像進了一座亮了幾個燈的建築,定睛一看發現是校醫院,陰暗的走廊配合樓道裏懸掛的各種人體器官圖解顯得有點陰森恐怖。
前方好像有光亮,這麼晚了,還有醫生在這裏麼?
安明遠想要求呼救發不出聲響,又走了兩步,雙腿一軟靠著牆角癱坐下去。
從衣兜裏摸出手機,看到洛天威的好幾個未接來電,安明遠按下呼叫鍵就失去了意識。
噠,噠,噠……
由遠及近的腳步聲,輕盈的如同一隻貓科動物在夜間潛行的步伐。從黑暗中走出的人影停在了昏迷的安明遠麵前,俯身拿起了他手中剛剛接通的電話。
“明遠?你在哪兒,明遠?”立即傳來了洛天威焦急的聲音。
“校醫院休息室。”電話裏的男聲毫無語氣地答道,伸手按下了掛斷鍵。
簡亦將手機塞回安明遠的衣兜,探了探他的手腕之後聳肩歎了口氣,將他背起來丟到了一旁的休息室裏。他慢條斯理地走出來,正好透過玻璃窗看到了循著追過來的蕭令的身影。
“嗬。”
意味不明的笑意,妖嬈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好似兩彎月牙。
另一方麵,蕭令把安明遠的人跟丟了。
本來眼見著安明遠跑出了宿舍,拐了一個路口他卻消失不見了。安明遠中了他摻雜在水裏的**應該撐不了太久,這附近又沒有其他的建築物,莫非是逃到裏麵藏起來了?
蕭令這樣想著,推開了校醫院的大門。
裏麵黑漆漆的,隻亮了幾個應急燈的走廊有點陰森,腳步聲回蕩在空曠的上空愈發清晰。讓蕭令心裏有點打怵,暗想要不要取消今晚的誘奸計劃日後再說。
在蕭令猶豫著打算離開之際,忽然注意到前麵的一間屋子是亮著燈的。
難道是值夜班的醫生這麼晚了還沒有走?可他記得NR學院的校醫是不上夜班的。
不管怎樣,先問一問再說吧。
蕭令走過去,門是半掩的,所以他直接推門而入。坐在裏麵的醫生穿了一件長款的白大褂,一直垂到凳子下麵,貌似在專心寫什麼東西的樣子。因為背對著蕭令,所以蕭令看不清楚他的麵容,走上前試探性地問,“你好,請問剛才有人進來嗎?”
他對安明遠下藥的事情萬一被外人知道不太好處理,還是謹慎一點為好。
“有,是個男生。”背對著他的醫生頭也不抬,一動不動地答道。
“哦……我是他朋友,他喝醉了,我是來帶他回去的……”
蕭令在編造一個讓人信服的借口,卻被醫生打斷了,“帶有輕微催情效果的**,主要成分跟酒精很類似,溶解在水中無色無味,讓人很難察覺,很適合在誘奸的時候使用。雖然是管製類的藥物,但如果有特定的途徑要搞到也不是很難。”
蕭令的臉色一沉,佯作無辜地向醫生走近,“你在說什麼呀?我怎麼完全聽不懂……”
他一邊說著,一邊朝麵前的醫生移近,直到距離拉近到攻擊範圍之內,蕭令突然朝毫無防備的醫生襲了過去,打算挾持他問清楚他為何會知道**的事情。
卻在扼住對方喉嚨的同時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不對,人體的觸感不會如此冰冷而堅硬……
蕭令的手一鬆,而“醫生”的頭便咕嚕嚕地掉了下來,滾到了腳邊。掉落的白大褂下露出的赫然是一具披著衣服的醫用人體模型,滾在地上的人頭睜大的眼睛看上去分外驚悚。
是假人?那麼本尊——
反應過來的蕭令剛要轉身,一根極細的針管準確無誤地紮進了他的頸部血管。
輕微的刺痛之後,意識變的混沌開來,蕭令頹然地倒了下去。昏迷之前蕭令嗅到了一股很特別的薄荷味的藥香,想要努力地睜開眼睛視線卻沉入了黑暗之中……
蕭令再一次醒過來,隻覺得頭痛欲裂,疼的不輕。
下意識地伸手去揉太陽穴卻發現動彈不得,雙手和雙腳都被繩子綁了。蕭令使勁地掙了一下,除了手腕被勒疼之外毫無效果,綁住他的牛皮繩很結實,憑借他一人之力是掙不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