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過去不到半年,怎可能就忘?

姚長樂辯解道:“兒媳絕無此意,我確實是一時忘記了的。”

“好了,我不想聽你狡辯。”老夫人再聽不進她嘴裏出來的半個字,“你以後好自為之吧。”

言罷拂袖,一翻身進了內室。

姚長樂未敢追進去找罵,急得在此間兜轉了幾圈,隻好出來,返回清皎院。

一進門叫人去喚宋施施來,將她一頓痛罵。

“反了你了,敢算計我!”

抓起手邊的茶杯擲過去,茶水灑了一地。

下首的宋施施側開身子躲過,站遠了些,低著頭道:“夫人恕罪,奴婢並非故意不跟你說,隻是時日已久,近來又發了幾次高燒,腦子燒糊塗了,給忘了。”

她當然是故意的,目的就是要老夫人與姚長樂產生嫌隙。

老夫人是姚長樂的婆婆,鬧了矛盾,姚長樂自然要費心去哄,如此用在她身上注意力也就被分散,她多少能輕鬆些。

“我看你是找死,”姚長樂滿麵慍色,口內發了狠地喝道,“來人!把這賤人拉出去,狠狠地打!”

兩個婆子領命闖入,一左一右粗暴地拽著宋施施出了抱廈。

宋施施幾經反抗無用,被撂倒在屋廊下。

“這又是在做什麼?”

顧少瑾頎長的身影不知何時到了院中,音色微冷,婆子們一聽,下意識便將手放開,老老實實地站到邊上。

“回侯爺,這婢子暗算夫人,夫人命老奴幾個教訓教訓她。”

“是嗎?”顧少瑾劍眉微揚,瞅向宋施施。

宋施施站起身,撣了撣身上的灰塵,沒有做聲。

“是指鄧家那件事?”

婆子答道:“正是。”

顧少瑾正欲抬步進屋,姚長樂先聞見動靜,沉著臉走了出來。

“侯爺既已知曉那事,妾身也就不複述了,隻求侯爺為妾身做主。”

“你確實受委屈了,然而,”顧少瑾負手踱至她身側,麵龐染著淡笑,看不出喜怒,“這也算不得什麼大事,不至於鬧到打人的地步,本侯派出的人已尋得鄧家表哥,送了回去,你的過失也算彌補了,這頁便揭過去吧。”

姚長樂圓瞳盈怒,很不甘心。

她惱怒不是因為鄧家,甚至也不是因為老夫人,而是宋施施膽敢算計她。

一個賤婢,從生下來就該掐死的禍害,憑什麼騎到她頭上?

顧少瑾見狀又說:“你若實在咽不下這口氣,可以多安排些活兒給她做。”

姚長樂握緊袖管裏的手,強扯開一絲笑。

“侯爺既這麼說,妾身就饒過她這回吧。”

小賤蹄子真會勾人,顧少瑾如今都明著維護她了。

顧少瑾攬著姚長樂進屋,輕捏她腰上的軟肉,低低地邪肆一笑:“本侯今晚得閑,過來陪你。”

翌日早晨,顧老夫人那年來了嬤嬤,遞給姚長樂一本佛經。

“老夫人說,夫人近日浮躁,該抄寫兩遍經書靜一靜心,半個月後她要查看。”

這明顯是在為借錢的事罰她。

姚長樂再有不滿,也唯有忍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