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長樂幫他解下狐皮大氅,“早上喝茶不小心潑到臉上了。”
“小姐,你怎麼還替她打掩護?”錦紋在邊上抱不平,“分明是宋施施惡意傷人!”
“是宋施施弄的?”顧少瑾很吃驚,宋施施敢下這麼狠的手?
錦紋哼道:“可不就是她麼,小姐早上責備了她兩句,她就惡向膽邊生,趁小姐不備,將一盅滾燙的茶澆在小姐臉上。”
顧少瑾蹙起劍眉,又把他當傻子糊弄呢。
宋施施什麼性情?怎會因幾句責備而動手?必是姚長樂做了什麼觸犯她的底線了。
“那你好生養著,叫府醫來看看,萬一留下疤就不好了。”
姚長樂點頭:“已讓府醫來看過了,正用著藥呢。”
顧少瑾陪她坐了一陣,突然問道:“宋施施在外頭多久了?”
“才一個多時辰。”錦紋端來果品,隨口應道。
“趕緊放她回去吧。”
天寒地凍,久了恐有性命之憂,顧少瑾忍不住隔窗向外望去,見宋施施身上落了層薄薄的雪,不由揪心。
姚長樂不悅,悄悄給錦紋使眼色。
錦紋立馬道:“就這麼放她回去,是否罰得太輕?往後她豈能將我家小姐放眼裏?”
“正逢佳節,要是鬧出人命,觸了黴頭,老夫人那邊,你家小姐又如何交代?”顧少瑾向錦紋投去一記冰冷的眼刀子。
錦紋嚇得汗毛直豎,搗住嘴不敢再吭聲。
姚長樂也被噎住,確實,除夕之日死了人,老夫人還不得罵死她?好不容易緩和的婆媳關係又得弄僵。
“那就放了吧。”
錦紋連忙出去,命婆子們給宋施施鬆綁。
很快,上房的丫頭趕過來,把宋施施接了回去。
抱廈內,丫鬟們都退下了,姚長樂依偎在顧少瑾懷裏,環住他的腰,訴苦說自己最近胃口不好,孕吐得厲害雲雲。
顧少瑾念她今日受傷,到底還是受了些委屈,便耐著性子言語寬慰。
之後姚長樂要他留下用膳,他也溫言答應。
吃罷午飯,姚長樂纏著顧少瑾陪同午睡,顧少瑾陪她躺了一小會兒,借口有公務要辦,起身離開。
回到上房,走進內室。
宋施施蜷在繡榻上酣睡,他欲躺下,陪著睡個午覺,卻聽見宋施施嘴裏念叨什麼。
湊近一聽,麵色陡然鐵青。
“蔣老爺……”
睡夢中還念著那個男人!顧少瑾氣得摔簾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