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國,“土植五穀,牲具六畜”,蜀國則“山林澤魚,園囿瓜果,四代節熟,靡有不焉”。
巴蜀之地,在古代就有天府之國的美稱,而川菜,更是演繹了當地的美食文化。
重慶路邊的一家川菜館裏,一個頭戴鴨舌帽,身穿一身深藍色保安服的年輕人正狼吞虎咽的吃著一鍋水煮魚。
火辣辣的一層油水連帶著辣椒被他舀起,一口喝下。回味一陣後,又喝上一口白酒,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叫他直喘粗氣。
汗水,順著臉頰流下。即使如此,他也沒有摘下鴨舌帽。依舊自顧自的吃著。哪怕周圍的人都用神經病一樣的眼神看著他不倫不類的穿戴。
這個青年就是曾浩。
已經到了重慶有大半個月了。曾浩現在在一家夜總會裏做保安。一個月一千五百塊。剛好夠曾浩租房子加吃喝。實際上有大學文化的曾浩完全可以找到一份比保安好的多的多的工作。可是他不想去。
或許,去夜總會當保安是他已經認命了吧。認命,大概就是一個掙紮,失敗,再掙紮,再失敗,開始灰心,然後頹廢的一個過程。
到夜總會當保安。曾浩也說不出為什麼會這麼做,或許他想快速的融入另外一個圈子,毫無經驗的他隻能用這種最簡單的方式來接觸這個圈子。事實上,曾浩的思想並不曾頹廢。
蘇嫻給他的二十萬,他一分也沒動。這是一個天大的人情,動上一分,他都會覺得自己還不起。他還想著以後再回雙城的時候可以揚眉吐氣。但是究竟什麼時候能回去,曾浩自己也說不好。
看著天色漸漸黑了下來,曾浩付了錢,晃晃悠悠的趕去上班。
天華夜總會,就是目前曾浩工作的夜總會。看著曾浩晃晃悠悠的走近,門崗裏的一名保安歐亮恭敬的喊著:“曾哥,又喝酒去了?”曾浩點點頭,從保安室唯一的一張桌子底下摸出一頂大蓋帽,拍了拍上麵的土,將鴨舌帽替換了下來。
這裏的工作一天兩班倒,曾浩和歐亮是搭檔,幹的是夜班。
其實也沒什麼活可幹,就是門口有車一進一出的按下按鈕,將擋車杆升起,降落。防止偷車賊是他們的主要工作。
另外,還有夜總會場子裏鬧事的時候,他們要提著橡皮棍子去充當一下打手的角色。但是這種情況一般不會發生。大部分時候都是主管們就搞定。基本不需要他們插手。
天華夜總會裏的主管都是混黑的。而且據說老板背後勢力很大,當然這些曾浩都是聽歐亮說的。
曾浩曾經見過一次這裏的老板,完全不像黑社會,一個四十多歲的大胖子,為人和藹,說話總是帶著笑。
見識過邢力的快刀,賴向陽的陰險後,曾浩對這種人物尤其的感冒。這大胖子每一笑之間總帶著那麼點故事,讓人琢磨不透。
是個很角兒。曾浩暗自下了判定。
歐亮這個家夥是典型的色狼,職工宿舍的床下屬他的不良刊物多。身高一米八,長相英俊的歐亮在天華的門口可以說的上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許多熟婦級路過時少不了扔包煙,拋個媚眼之類的。可惜這家夥天生膽子小,否則的話,不知道會糟蹋多少良家。
曾浩每每以此取笑他的時候,歐亮總是一撇嘴,咱瞧不起他們,不就有倆臭錢麼,等爺發達那一天,還不是想上多少上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