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卿難得的沉默不語。
回去的路上,他幾次三番都想問出他心中的疑問,可話到嘴邊,怎麼也說不出來。
屍體最後也沒帶回城中,就如同侯卿所擔心的,要那些人當真在屍體上做了什麼手腳,恐怕是會禍及百姓。
再三思量之下,把屍體都運到了離都城稍微近些的官衙義莊,派了人手在守著。
他們先回大理寺去彙報情況。
待他回到梧桐院中,已是夜半。
院子一片漆黑,寂靜無聲,隻剩下躲在暗處的蟲鳴聲。
她該睡著了吧?!
他這麼想著。
白今朝在外頭洗漱完畢之後,躡手躡腳的,雙手輕輕推開房門,又輕輕地關上,生怕吵醒正睡得香甜的女子。
他來到床邊瞧了一眼自個的夫人,又給她掖了被子,透過月光,看著她嬌憨的睡顏,他今日的疲憊倒是減少了許多。
盯著她的臉,自言自語起來:“瞧著是長開了不少,我夫人好似又好看了……”
站了沒一會兒,他便轉身朝著一旁的櫃子中走去,從裏拿出一張被子,便往軟榻那邊去。
雖說不是第一次睡在軟榻上,但還是有些不習慣,他的腿長,睡得的時候都是蜷縮著腿,施展不開,難免有些難受。
睡覺之前,他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才安心睡去。
朱長煙今夜做了個夢,是個讓人害羞的夢……春夢。
她被驚醒。
而天也已經亮了。
習慣性的往身旁看去,和昨日睡覺之前沒什麼變化,她再往軟榻上看,細微的變化被她一眼瞧出。
她皺眉:他是提前與我分床睡了嗎?不過也好,她一個人睡得自在。
心底那一塊酸澀,被她丟在一旁,直至消失不見。
她洗漱更衣,吃過早飯,準備在院中溜達溜達。
都不曾問過白今朝一句。
跟在身後的巧玲察覺不對,可瞧著她家小姐好像也沒什麼不對勁,與平日裏一樣。
她思慮了一番,正準備開口詢問,誰知早已經出了門的白風帶著一個人來到朱長煙的跟前。
“少夫人,這是公子派來照顧您的小廝:白清!”
白清規規矩矩地對著她行禮,恭敬道:“白清見過少夫人,往日您有什麼需要白清的,請盡管吩咐!”
朱長煙不懂白今朝為何突然給她派人來,她不是已經有了巧玲嗎?
她本欲是要問白風的,轉念一想,白風隻會聽命行事,問了問不出什麼,還是問白今朝好了。
況且她瞧著白清看著白白淨淨的,應該不會是什麼奸詐之人。
畢竟以她與白今朝相處這些時日以來,她倒是曉得了些東西。
比如:不忠於他的人,不要;奸邪狡猾之人,不要:心思過於多的,不要;對丞相府有不誠之心的,不要……
他派來的人,應該信得過。
白風走之前,轉告了一句白今朝的話。
“少夫人,公子說,近日公事頗多,他可能會晚回,您不必想太多,公子已讓璞玉小姐有空便過來多陪陪您……屬下告退!”
待白風走後。
她還沒從那句話中回味過來:他什麼意思?難道是他知道我會因為他去軟榻上睡,而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