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些時日盡心伺候,從沒有一絲忤逆。

可他在聽到她會製毒的消息時,卻如此殘忍的喂她吃了毒藥。

黃泉無解,不管她對毒有沒有研究。

一年後,自己難道真的要看著她死嗎?

軍醫很快趕到,替南宮鈺把了脈,手指放在她的脈上沒多久,他眼中就閃過一抹複雜。

這個女人居然身中劇毒?

他記得上次給她把脈她還好好的,可如今……

聽聞是陛下把她從魏國帶回來的,這些時日,她也一直待在陛下身邊,那這毒……

他眸光恐懼的看了眼夏侯宸,看到夏侯宸向他投來目光後,急忙低頭。

但就算如此,他額頭上已經掛滿了汗水。

“陛下,這位……這位姑娘身中劇毒,但此時中毒尚且不深。”

“而此次發熱,和中毒也並無關係。”

“臣為姑娘開些方子,姑娘退熱後,再給姑娘的外傷上些藥。不出幾天,姑娘就可康複。”

“下去開藥吧!”

“是,臣告退。”

軍醫離開後,夏侯宸眉頭緊鎖,他看著女人燒的通紅的小臉,親自動手擺好巾帕,在她身上擦拭,幫她退燒。

南宮鈺被燒的迷迷糊糊的,卻能感覺到一個微涼的東西在自己身上滑動。

她以為自己還在魏國冷宮,以前每次發燒,娘親都是這般幫她退燒的。

她按住了那隻手,含糊不清的呢喃著:“娘親,鈺兒沒事。你先休息,等我好了,就帶你離開。”

“鈺兒!”他輕聲叫著她的名字。

南宮鈺還昏睡著,她嘴角劃過一抹淺淡的笑容,眸中不知何時溢出了淚水。

“娘親,對不起,我又不能帶你離開了。”

“夏侯宸來了,他終於還是來了,我逃不掉的。”

“娘親,我這輩子,注定要被他折磨。”

“可娘親,為何他要那般為難我?我從來都是身不由己,我從未想要傷他……”

“是他逼我的,每次都是他逼我的。”

夏侯宸將她的手握在掌心,她似乎沒有說錯,從第一次將她俘虜,她每次都是在危急關頭不得不出手。

而他,卻讓她喝春藥;丟她去犬園;強迫她;威脅她;杖責她;逼她吃毒藥。

她其實隻是一個弱女子,而他對她,似乎太殘忍。

“陛下,藥來了。”

軍醫的聲音將夏侯宸的思緒拉了回來,他接過藥,拿著勺子喂到她的嘴裏。

可她卻被嗆到,劇烈的咳嗽著。

“娘親,不喝藥好不好?這藥太苦了。”

她的語氣帶著撒嬌,夏侯宸看著她如今的模樣,哭笑不得。

突然想起,之前在他麵前,她每次喝藥,都是皺著眉一飲而盡。

他竟沒發現,她害怕喝藥。

他溫柔的幫她擦掉嘴角溢出來的藥汁,聲音寵溺的不像話:“乖,你不喜歡喝藥,那我陪你!”

說完,他先喝了一口藥,喂到她的嘴裏。

喝完藥沒多久,南宮鈺的燒就退了。

夏侯宸幫她上了藥,擔心衣服碰到她的傷口,就沒有給她穿衣,直接抱著她睡了。

第二天一早,南宮鈺是在夏侯宸的懷裏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