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大夫,你替她上藥吧!再有,她並非我的通房丫鬟,而是我的娘子。”
這話一出,南宮鈺和大夫都一臉震驚的朝他看了過去。
夏侯宸卻滿臉深情的看著她:“不瞞大夫你,其實我們是偷跑出來的。”
“奴兒從小伺候我,我早就喜歡上了她。可家中老母卻看不上奴兒,非得讓我娶與我門當戶對的朱姑娘,我怎麼求母親都不鬆口。”
“我不忍奴兒受委屈,這才帶著她逃了出來。”
“大夫,在我心中,奴兒就是我的娘子,是我唯一的妻子。”
南宮鈺:“……”
這人說起謊話來,比她還在行。
而夏侯宸其實心中也不是很理解自己為何會說出這番話,明明這個大夫隻是個無關緊要的人,可他就是不想讓人覺得他不在乎南宮鈺,也不忍她那般貶低自己。
什麼通房丫鬟?什麼奴婢?這些通通不是她該有的身份。
隻是夏侯宸忘了,南宮鈺成為奴隸,本就是他要求的。
最後大夫還是沒有替南宮鈺上藥,不過這次倒不是夏侯宸要求的,而是南宮鈺自己要求的。
她本身也算是半個大夫,胸口位置雖然不是很方便,但她也能自己給自己上好藥的。
第一次大夫幫她上藥時她不清醒,所以上了也就上了。
但現在她很清醒,若是讓大夫趴到胸口上給她上藥,她自己也是尷尬的。
自己給自己上好藥後,卻是夏侯宸幫南宮鈺包紮的傷口。
大夫還要去熬藥,但在離開前,已經對夏侯宸的印象徹底改觀,還一個勁的說南宮鈺有福氣,遇到個這般貼心的有情郎,這讓南宮鈺一陣無語。
“陛下怎的編出這種謊話?”
大夫離開後,南宮鈺躺在床上,一臉埋怨的道。
夏侯宸看她臉色還有些慘白,但不知是不是因為有些氣惱的原因,臉上升起了淡淡的紅暈。
他不自覺的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聲音溫和的道:“有何不可?”
“上次若不是孤太生氣,也不會逼你成為奴隸的。其實在孤心中,你比孤身邊的所有女人,包括皇後都要重要。”
“待回到宮中,孤就封你為妃,奴兒,孤……”
“陛下不可!”不等夏侯宸把話說完,南宮鈺突然就打斷了他的話。
夏侯宸眉頭一皺,剛才還溫和的聲音瞬間冷了下來:
“為何不可?你知道這天下有多少女人爭著搶著想當孤的嬪妃嗎?如今孤願意給你機會,你竟然還不願意?”
“南宮鈺,你老實告訴孤,你是不是從來都沒有喜歡過孤?是不是在你心中還忘不了淩昭?”
“若奴婢沒有喜歡陛下,奴婢為何要替陛下擋劍?”眼中閃過一抹哀傷,南宮鈺再次翻身下床,跪在了地上。
夏侯宸在她下床的時候身側的手動了動,本想上前阻止她,可最後卻還是什麼都沒有說,任由她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跪在了冰冷的地麵上。
“陛下,奴婢與淩昭從來就沒有任何關係。這些年,奴婢一直隨母親待在後宮,又怎會喜歡上遠在千裏之外的晉王世子?”
“其實在奴婢選擇成為您的奴隸時,奴婢的心就已經死了。”
“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陛下對奴婢好,奴婢即使知道不應該動情,不應該感動,卻依然控製不住的沉溺其中。”
“可奴婢心中卻清楚,奴婢不配得到陛下的好。”
“奴婢曾是敵國將軍,如今也隻是一個身份低賤的奴隸。”
“陛下可以寵愛奴婢,可奴婢不能認不清自己的身份。”
“……奴婢今生所願,不過是希望能陪在陛下身邊,在陛下需要的時候,讓陛下得以消遣。”
“陛下,奴婢……”
“是孤冤枉你了,快起來吧!”
直接彎腰將南宮鈺從地上抱了起來,夏侯宸輕柔的將她放回了床榻上。
南宮鈺腦袋枕在他的胸口,感受著他溫熱的體溫,聽著他有力的心跳上,眸中卻一片冰冷。
不過,在躺到床上的那一刻,她冰冷的神情早已消失不見,隻剩一片含情脈脈與繾綣悲涼。
“不……不怪陛下!陛下隻是想給奴婢最好的,是奴婢不配!”
眼淚說掉就掉了下來。
南宮鈺睫毛顫動,上麵還掛著點點水光,她眼尾猩紅,眸中也閃動著藏不住的哀傷。
夏侯宸暗自自責他剛才對她的懷疑,但如今卻不知如何安慰她。
他動了動嘴皮,最後隻是僵硬的坐在床邊,幫她拭去臉上的淚水,滿是歉意的道:“奴兒,孤並非有意,你是孤在這世上唯一在乎的女子,所以孤對你的要求難免高一點……”
“一聽說你不願意嫁給孤,孤就忍不住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