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宸雖然知道此事定與德妃、淑妃脫不了關係,但如今確實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便沒理皇後,而是朝韓元吩咐道:

“你速去請鳳昶羿過來,他醫術高明,又對毒研究頗深,定能給墨兒解了毒。”

“陛下,您忘了,今日除夕,鳳神醫說他要回玄醫穀,此時怕是還沒趕回來。”

“那就叫太醫,太醫呢?怎麼還不過來?”

“臣在這兒!臣在這兒!”一般宮廷大宴,都有太醫在外殿候著,為的就是以防有什麼突發情況。

所以在夏侯宸喊完後,太醫已經提著藥箱趕了進來。

“快幫世子看看!”

“是!”

很快,太醫就跪在夏侯子墨身邊幫他把脈,隻是把完脈後,太醫卻眉頭緊皺,誠惶誠恐的道:“陛下恕罪,微臣才疏學淺,一時判斷不出世子到底所中何毒。”

“那誰能判斷出?又有誰能解毒?”夏侯宸一臉怒容的質問道。

太醫跪趴在地,嚇的一句話都不敢說。

夏侯宸跑到夏侯子墨身邊,看他嘴唇已經開始發紫,心裏也越來越擔心,他氣惱的大吼:“還等什麼?快,去讓太醫院所有人都給孤滾過來,今日世子若有什麼事,孤讓你們整個太醫院陪葬。”

“是!”

“噗!”也在此時,剛才還安靜躺在南宮鈺懷中的夏侯子墨突然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墨兒!”

南宮鈺看著懷中人兒鐵青的小臉,握在他手腕上的手不自覺顫抖著。

在夏侯子墨昏倒在她懷裏的那一刻,她就偷偷幫夏侯子墨把了脈。

隻是夏侯子墨所中之毒並不好解,甚至不是隻有一種毒,想要解毒,必須先拿銀針將毒性封住,才可慢慢用藥一種毒一種毒的解。

她本來想著鳳昶羿一定有能力解了此毒,卻沒想到韓元竟說鳳昶羿今日不在。

之後,她又將希望寄托在太醫身上,但太醫是個沒用的,連是什麼毒都查不出來。

她剛才已經趁大家不備之時封住了夏侯子墨的幾處穴道,隻是現在夏侯子墨吐了血,可見毒性太烈,僅僅靠封住那幾處穴道已經沒用了。

為今之計,她必須先拿銀針將毒性徹底封住,不然,等太醫都趕到,夏侯子墨怕是早就中毒而亡了。

此時南宮鈺心裏糾結到極致,她整個人抱著夏侯子墨一動也不敢動。

看著懷中小孩稚嫩的臉頰,想著與他第一次見麵,想著他對自己的維護,他帶給自己的溫暖。

還有今日參加宴會前,夏侯子墨拿著她送給他的木劍,在院中高興的手舞足蹈。

她到底要不要救?要不要救呢?

若不救,夏侯子墨很快就會沒命,可若是救了,她之前的所有偽裝都會暴露,夏侯宸會知道她懂毒,會知道她一直在欺騙他。

她這些時日好不容易在夏侯宸心中建立起的一切會全都土崩瓦解。

夏侯宸本就多疑,若是一切暴露,她很可能再沒有機會取得夏侯宸的信任,再也報不了仇。

也或許,隻因她暴露醫術,她就會落入萬劫不複之地。

可她難道真的能眼睜睜的看著夏侯子墨去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