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再看看,你再看看那水桶,看看那桑皮紙,看看這些刑具,母後不要告訴孤,你不知這些東西都是幹什麼的。”
越說到後麵,夏侯宸的聲音就越是冷冽。
太後心裏此時早就把趙纓兒罵了個狗血淋頭,她沒想到趙纓兒這般蠢笨。
你說你明知道南宮鈺是夏侯宸在乎的人,那你處置的時候小心點啊!
你不小心不說,竟還被夏侯宸抓了個正著。
現在就是趙纓兒有理也變得沒理了。
趙纓兒是家中嫡女,又常出入宮中,所以當時她才會將趙纓兒選為夏侯宸的皇後。
但若知道趙纓兒這般蠢笨,太後是決計不會讓趙纓兒入宮的,就算是隨便選個庶女也好。
但此時趙纓兒已經入了宮,此時這種情況太後又不能真的不管趙纓兒。
太後隻能打破了牙往嘴裏咽,她看了眼四周,剛好看到正跪在離她不遠處的芳落。
狠了狠心,太後拉著趙纓兒的手道:“纓兒是哀家看著長大的,她是什麼樣的人哀家清楚,皇帝大概也是清楚的。”
“她為人善良,對南宮鈺用刑這件事,一定是身邊之人蠱惑的,要不就是底下人會錯了意,絕非纓兒本意。”
“皇後,你說是不是?”這最後一句,太後是看著趙纓兒說的。
即使趙纓兒蠢笨,此時也大概能聽出太後的意思,她急忙跪下來,爬到夏侯宸腳下,抓住他的衣擺道:“陛下,臣……臣妾今日並非有意的,其實臣妾來酷隸苑時,南宮鈺就已經受了極刑了。”
“臣妾當時看她可憐,還斥責了高公公,並讓高公公給她上藥的,許是高公公會錯了意,才會給她用了凝脂散。”
“臣妾絕對沒有吩咐高公公讓他給奴兒姑娘用凝脂散的,真的,在場之人都能作證,陛下您若不信,可以問問他們。”
“即使你沒有吩咐這些賤奴對奴兒用凝脂散,那之後這些刑罰呢?還有她被掌摑、被踩斷了手,難道都不是你的傑作?”
夏侯宸顯然沒想著輕易放過趙纓兒,他冷冷的俯視著她,聲音冷然的質問道。
趙纓兒害怕的身子劇顫,卻強撐著,結結巴巴的回道:“回……回陛下,臣……臣妾當時隻是一時生氣,又……又聽侍女說奴兒姑娘隻是個賤婢,這才……這才……”
“好了皇帝,你聽到了吧!此事與皇後無關,皇後隻是被人蠱惑,再說,那些侍女說的也沒錯,南宮鈺就算再得你喜歡,那也隻是個奴婢。”
“皇後懲治一個犯錯的奴婢,根本算不上事,陛下就不要在此事上小題大做了。”
“天色已晚,不如趕緊回去休息吧!”
太後看趙纓兒如此不中用的樣子,急忙打斷她的話,朝著夏侯宸說道。
夏侯宸此時卻哪裏會如太後的意,別說南宮鈺遭受了如此虐待,就算沒有南宮鈺的事,夏侯宸也不允許太後與趙家一直這般囂張下去了。
此時剛好是個契機,雖然不能直接將趙家這根釘子拔除,但怎麼著也要趙家痛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