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即使夏侯宸忍耐力強,此時也疼的嚎叫出聲。
大滴大滴的汗水與淚水順著臉頰滑下,浸入衣裳中。
潔白的單衣上此時滿是汙穢與血跡,一晚上的時間,早已不知被汗水浸濕幾回,又幹了幾次。
“唔!”帶血的瓷片被南宮鈺用匕首剜了出來,沒用任何止疼的藥,完全讓夏侯宸硬生生受著。
“刺啦!”又是一片瓷片被剜了出來,夏侯宸疼的整個身子劇烈顫抖著,他不自覺的想要逃離這兒,眸中也裹滿了深深的恐懼。
但剛有所動作,女人冷漠的聲音就傳進耳中:“別動,不然我不介意把你綁起來。”
“我……我不動!”早已血肉模糊的手指用力握住身上的床墊,夏侯宸聲音沙啞而顫抖。
燭光晃動,夏侯宸嘴唇早已被自己咬破,身上的衣裳也是濕了幹,幹了又濕。
他不知道過了多久,隻知道哪哪都在叫囂著疼。
但每次,在他以為能疼暈過去時,南宮鈺就會剜出一塊瓷片,加深他的痛苦。
他隻覺得自己處在水深火熱中,想要反抗,可卻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從膝蓋到腿腕處,早已痛的麻木,他覺得難熬極了。
可他越覺得難熬,時間就仿佛過的越慢。
恍恍惚惚間,他想到了很多事。
想起了他當初逼南宮鈺喝下情藥的場景,似乎當時,她全身也紮滿了瓷片,而他,就是用現在的辦法,將一片又一片的瓷片從她身體裏拔出來。
嗬!原來,南宮鈺隻是想要報複;
原來,她當初,竟然這般疼!
“唔!”冰冷的酒水突然被倒在他的腿上,可夏侯宸如今卻連痛呼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閉上眼,刻意不去感知南宮鈺到底在對他做什麼、
隻要能讓她解氣,這具軀殼,就任由她折騰吧!
夜越來越深,當南宮鈺終於幫夏侯宸把身上的瓷片清理幹淨時,他膝蓋以下幾乎已經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肉了。
而夏侯宸也終於徹底昏了過去。
夜很深,夏侯宸不出意外再次起了高熱。
南宮鈺灌了一碗又一碗的退熱湯藥,可都沒什麼用。
男子緊皺著眉頭,赤身躺在床上,高熱使他慘白的臉色變得潮紅,他幹裂的嘴唇一張一合,不知在說著什麼。
南宮鈺俯下身,將耳朵湊到他的嘴邊,才隱隱聽見他在說:“對不起!”
“娘子,疼!”後半夜,夏侯宸出了汗,身上的溫度也開始明顯下降,而他的人也逐漸不老實起來。
他胡亂的揮舞著手臂,難受的掙紮著,大喊大叫,不過卻並未睜開雙眼。
南宮鈺坐在床邊,看著他痛苦的模樣,心中並沒有什麼報複過後的快感,而是陷入了迷茫中。
難道讓夏侯宸曾經帶給她的痛苦都還給他,她就能得到了解脫嗎?
難道她要一輩子沉浸在仇恨中,與夏侯宸糾纏一生嗎?
看著床上瘦弱許多的男子,南宮鈺終於承認,她的心似乎並不好受。
從夏侯宸被淩昭抓住後,他就再也沒有過過好日子,身上的傷也再沒有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