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曆2023年,滬海。
初春四月的滬海,春乍暖,冬未盡。
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
東城城中村的一處出租屋裏,透過小窗,能看到角落裏堆積著成堆的空酒瓶。
單人沙發前的小桌上,遺留著一小堞沒吃完的花生,一瓶打開過的白酒,傾斜著將倒未倒,桌子底下或倒或立,淩亂的散落著四個酒瓶,滿屋散發著濃濃的酒精味。
臥室的床上,一個青年仰臥著沉睡,幾滴口水正溢出口腔,不知在夢中夢到什麼好吃的,嘴中咀嚼著,不時有嘖嘖的聲音發出。
鬧鍾聲突然響起,嘀嘀的提示音,劃破屋子裏的寧靜。
一隻手從被子裏掙紮著伸出,高高揚起,一巴掌重重拍在床頭正鳴叫著的鬧鍾上,很重,像是誓要將這份噪音拍碎似的。
鬧鍾破碎落地的聲音響起,伴隨的還有男人痛苦的嚎叫聲,隻見剛才出手的青年,此時正左手抱右手,蜷縮在床上不停哀嚎。
鬧鍾那尖銳的邊角,差點將手刺穿,怎麼可能不痛。
過了十多分鍾,這份痛感終於算是痛過頭,才讓這滲人的哀嚎聲停止。
青年抬起醉後迷瞪的雙眼,沒有焦距的掃過屋子。
“我這是在哪,是不是在做夢?”
陌生的環境,陌生的床,這一切在青年眼裏,感覺好陌生。
我不是在朋友家裏,正聚著會,慶祝自己三十八歲生日。想著母胎單身多年,頹廢的正和打趣我的朋友拚酒來著嗎,怎麼一覺醒來,卻在一個陌生房間。
正當青年迷茫在夢與醒之間時,一股不屬於他的記憶蘇醒,讓他抱著頭再次跌回床上。
腦袋傳來的脹痛感,如潮水一浪一浪拍來,頭像要裂開。
又過了兩分鍾,抱著頭的手,才緩緩鬆開。
青年終於明白過來,自己這是因一頓酒被喝成穿越中的一員。
似乎想到什麼,青年伸手一抄,將一個工牌從床頭櫃上,抓到了手裏。
“方天娛樂作曲二部,初級作曲人,沐風。”
看著這張工牌,沐風明白自己這是真穿越,還是被寫爛了的魂穿。
沐風低頭打量著這身二十九歲的身體,飲酒過度,竟然沒讓肚腩變成一塊,還有六塊在上麵存著呢。
動了動手,再動動腳,再來一個深呼吸。
還好,沒缺手,也沒缺腳,呼吸順暢,沒有任何阻滯感,身體很健康。
前世的沐風,三十八歲,已經是各種小病纏身,時不時要買點藥來自我調理,現在這具身體,讓他重新體驗擁有健康身體的暢快感。
這時,床頭櫃上的電話聲響起,上麵顯示的來電號碼隻有一個大大的“1”。
“沐風,我媽說了,娶我要三十萬彩禮,外加三金,還有還有房,這些你都要準備好。否則,我們這個婚結不了。”
“……”
“沐風,在聽我說嗎?說句話,最少哼一聲。”
“哼……”
“沐風,你這是對我不滿嗎?不滿你早說啊,哼哼算什麼事?”
“哦……”
“好你個沐風,等我從老家回來的,看我怎麼收拾你,敢對我如此敷衍,你是翅膀硬了嗎?啊……”
沐風抽抽嘴角,直接掛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