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家忌奢,而尤忌太儉;治家忌寬,而尤忌太嚴。教育子女,當寬嚴互存:太寬,則心性亂;太嚴,則真性失。環境愈是雜亂,愈要注重漸正其心,漸任其行;生活愈是優渥,愈要注重貧養其身,富養其心。
蓬生麻中,不扶自直;白沙在涅,與之俱黑。欲人向善,己必先善——不能正己,焉能正人?”
這段網上看到的,被沐風一字不差的摘抄而出,驚得曹長旺張大了嘴巴。
似驚歎,似感慨,曹長旺搖著頭,一臉無語。
“沐風,你這段話,完全是守成之真,見善去惡方為人,你直接善惡一體,叫我如何辯駁,你,好狡猾。”
說得沐風嘿嘿直笑。
“萬事萬物,哪來那麼多是非黑白?一切黑與白,都隻是相對罷了。人性善與惡,本就同生,如何能分?我所說,不過是人雲亦雲,拾前人牙慧,擔不得狡猾二字吧?”
“行,擔不得,你說得多,你有理。”
吐出的這一句,讓沐風有種吐血的衝動,這不是網絡用語嗎,曹長旺連這都知道?
“不過,你說也對,為善去惡也好,為惡去善也罷,一切都為本心根據現實而變幻,沒必要分得太清,,也分不清,隻要善能壓過惡,便為好人了。”
這時,門外走進一個俏麗身影,張妮薇看著屋內的兩個男人,臉上笑出酒渦。
“外公,沐風,吃飯了,阿姨把午飯已做好,讓我來叫你們。”
曹長旺站起身,揮揮手,“走,今天的這場善與惡,說得痛快,聽得更痛快,吃飯吃飯。”
張妮薇一愣,好奇問道,“什麼善與惡?什麼痛快?我沒在的這段時間,你們之間說的都是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快走到門口的曹長旺,回過身笑了笑,“聽不懂才好呢,女孩子家家的,要懂得那麼多幹嘛,把日子過好,才是正經。”
說完,再不管書房內的兩人,背著手,往中院的餐廳走去。
被教訓一頓的張妮薇,撇撇嘴,嘴巴翹起老高,也不再理沐風,自顧自的追著外公而去。
遠遠的,傳來祖孫倆的對話聲,一個不依,一個自說自話,聽得在兩人身後的沐風,笑著搖頭不已。
是啊,人生懂那麼多幹嘛。
有人說,人生要做減法,簡單才是最好;有人說,人生要做加法,隻有不斷豐富人生,才不枉人世這一遭。可在沐風看來,難得糊塗,才是應該要守的信條。
就這樣,沐風在四合院,待了整整一天,夜晚夜宿在曹家。
第二天一早,張玉來接沐風時,他還在沉睡。
“老二,起床了,趕快洗漱,等下我送你回去。”
沐風從床上爬起,告別曹老,離開了四合院。
隨著沐風二人離開的,還有張妮薇。
車上,沐風盯著張妮薇,道,“你不陪陪你外公,跟著我們幹嘛,等下我有事,可沒空招呼你。”
張妮薇白了一眼,說道:“不用你招呼,我自己有事要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