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沒有回答,目光轉向了一旁的南晚音,問道:“南晚音,你可願意?”

南晚音下意識的就想張口拒絕,在觸及到皇帝冰冷的視線之後,到嘴的話便繞了個彎:“回皇上,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臣女不敢自己隨意定奪。”

皇上神色微動,淡淡道:“好,那朕便找個時間,同你母親商議。”

這時,淩姝姝站了出來,跪在了地上。

禮數周全,頷首低眉,端莊又不失大氣。即使是跪著的,但那骨子裏散發出來的孤傲和高貴之氣是難以讓人忽視的。

皇帝深看了一眼殿中俯身而跪的淩姝姝,挑了挑眉,眼神卻是意味不明的看向了楚九卿。

今日楚九卿在宮宴上直接離席,不惜驚動皇宮守衛,也要在第一時間找到淩姝姝,對其重視程度不言而喻,一目了然。

皇帝又怎會不知。

淩姝姝跪在地上,淡淡的道:“稟皇上,臣女的堂妹已失身於太子殿下,不知太子殿下打算如何?”

如若不是淩姝姝此時提醒,眾人都快忘了還有一個淩瀟瀟。

皇帝淩厲的眼神看向了楚君擎,仿佛在說你自己做得好事,自己解決。

“父皇,兒臣願意對她負責。”楚君擎語氣淡淡。

一個女人而已,東宮多的是女人,他不在意是多一個還是少一個。

“那便找個日子,將她抬進東宮吧。”

一個“抬”字,便是定下了淩瀟瀟的日後在東宮的身份。

那便是隨便找個日子,以一頂小轎子從後麵抬進去的侍妾。

一場風波就此落下,最後倒黴的卻是始作俑者。

太子失勢,已成定局。

今日後,在暗流湧動的朝堂之上必會掀起了一陣不小的風浪。

或重新站隊,又或棄暗投明,那都是日後的事情了。

一場宮宴出了這種皇室大醜聞,也算是滄然落暮。

眾人紛紛離去,淩太傅是被皇帝點名叫走的,臨走時他不放心的看了一眼淩姝姝的方向。

李清歌本想上前去找淩姝姝,卻在看向了她身後的楚九卿時,頓住腳步,轉身離開。

此時殿內餘留,淩姝姝,楚九卿,南晚音,楚君離等幾人。

隨後,楚九卿與楚君離也相繼走了出去,殿內便隻剩下淩姝姝和南晚音兩人。

南晚音走到淩姝姝身前,惡狠狠的瞪著她,眸底似有怒火在翻湧:“淩姝姝,你很得意吧?”

“不過你得意不了太久的,你今日害我至此,我絕對不會就這樣算了!”

淩姝姝冷笑一聲,嘴角揚起一抹諷刺的笑意:“南晚音,你哪來的臉說這種話?”

“明明是你設詭計暗算我在先,我不過是在自保而已,你自食惡果,完全是你自己技不如人,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冤有頭債有主,你就算要報複,也該去報複你的太子殿下。”

“哦,不對,說錯了,應該是你未來的夫君。”

“夫君”一詞徹底刺痛了南晚音的內心。

殺人誅心,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