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顧一切的喊著楚九卿的名字,語氣歇斯底裏。
……
彼時,福安寺,深夜
一僻靜禪房中,油燈如墨
躺在床榻上沉睡不醒的淩姝姝,突然大喊了幾聲:“楚九卿!”
“楚九卿,不要……”
緊握著她手的楚九卿登時一驚,神色激動的起身望了過去:“姝姝?”
可後者,依舊緊閉著雙眼,並沒有醒過來。
外間的國師聽到動靜之後走了進來,探了探淩姝姝的脈門,那張連日來化不開濃愁臉上,終於緩和了幾分。
楚九卿目光有些緊張的看向了他,一雙清冷幽深的眼眸裏血絲遍布。
淩姝姝已經沉睡了十幾日,而他也十幾日守著他未曾好好休息過。
如今,總算聽到了點動靜,他又如何能按奈住自己那顆始終懸著惴惴不安的心。
國師還未回答,楚九卿便看到一滴滴晶瑩的淚水從淩姝姝的眼角滑落。
楚九卿的心莫名的就疼了起來,伸手動作輕柔的替她拭去了眼角的淚水。
這是夢到了什麼,哭得這樣傷心?
“她快要醒了,最遲三日之內。”國師淡淡的道。
楚九卿擦眼淚的動作猛得頓住,眼神裏都是激動的神色。
國師沒有多做停留,說完便默默地退了出去,時間和空間獨留給了兩人。
禪房內,楚九卿緊緊的將淩姝姝抱在了懷中,連日來緊繃著的那顆心,終於迎來了片刻的喘息。
……
深更半夜,東宮門口迎來一位全身黑衣包裹著的不速之客。
是沈玉嬌。
淩姝姝沉睡的這段時日,楚君離的日子也不好過,每日提心吊膽,夜不能寐。
林管家趕來稟報的時候,楚君離依舊是獨自待在東宮內那處偏僻的小院落中,一地的空酒壇子。
而林管家對此已經是見怪不怪了,這樣的情景幾乎每日都在上演。
說不動,也勸不了。
楚君離儼然是將這處院子當做自己的“寢殿”了。
林管家進來後看到的便是楚君離環抱著著一個空酒壇子,蒼白的麵容上有月光浮現,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眸似睜非睜,迷蒙的厲害。
而林管家上前,看向眼神滯然的楚君離,無奈開口道:“殿下,沈三小姐在東宮門口求見,說是有話同您說。”
“三更半夜的,她來做什麼?”楚君離麵露不悅,本想開口拒絕,卻聽林管家又道:“沈三小姐說事關淩小姐……”
此話一出,楚君離整個人瞬間清醒。
他的眼神徒然變得冰冷淩厲起來:“將她帶過來,本宮倒是想知道她想說什麼?”
深夜,月光如水,夜風微涼。
沈玉嬌著一身黑色鬥篷站在東宮的大門口,神情若有所思的看著眼前緊閉的大門。
她知道現在的楚君離不會見她,但是她也知道隻要提到淩姝姝他就一定會見自己。
很諷刺,可這就是血淋淋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