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個洞府境的高手,即使在那藏龍臥虎的平安不算什麼,但要是離了這平安,就算是在這偌大的錦洲境內,都可以自稱一方豪強。
如今施展自己在洞府境領悟出來的領域——匿行,卻被一個剛踏入修煉之路,連下三階中的第一境練氣都沒有練成的少年心生感應,有所察覺,簡直匪夷所思。
“陳畫虎這是收了個什麼怪物,可惜江丫頭年紀小了些,不然嫁給這小子也未嚐不可。”
此後隻要江瓏偷偷溜出來,老者都會跟著,但都有意離遠些,不讓許安年有所發覺。
陳聽雪這些日子過的很快樂,自從母親走後自己始終一個人生活,孤獨是不可避免的,畢竟是個涉世未深的少女,內心脆弱,在這種天天提心吊膽的環境下,天知道她自己偷偷流過多少次淚。
不過這一切都因許安年而改變,從他來了之後,自己的日子就變得好了起來,好像陽光驅散了陰霾。
因此陳聽雪對這個來路不明的少年很是依賴,也非常感激。
隻不過這個少年平日裏也會有些奇怪的舉動。
比如平時會掏出一張紙牌,對著它的背麵發呆。
陳聽雪看見那紙牌的背麵鋪著藍色紋理,卻又覆蓋著黑色紋路,黑色大概占到二分之一吧。
湊近了,方才看見那黑色紋理在動,不斷地凝結成一朵黑色的玫瑰,然後枯萎,如此往複。
陳聽雪好奇的觸摸那紙牌,卻被許安年抓住了手腕。
陳聽雪朝許安年望去,這是她第一次在少年身上感受到陌生的氣息,如同換了個人。
許安年的眼中滿是血絲,內心好像很是掙紮。
許久後,紙牌上的黑色紋路不再變化,許安年才逐漸冷靜下來。
每經曆一次黑色玫瑰的變化,自己的詛咒都會越來越深。
許安年有些悲戚,自己的內心變得越來越冷漠,越來越覺得死亡才是唯一的解脫。
許安年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找到那緩解病情的“解藥”。
許安年隻能在表麵維持一成不變的狀態,熱情如舊。
而在那顆冰冷的心中,許安年已經越來越不認識自己。
就這樣大半年的時間轉瞬即逝,許安年已經基本掌握了當地的官話。練氣也小有成就,習慣成自然,已經徹底不用去管體內的氣機了,無論許安年幹什麼,這氣機都會自如流轉。
這一天,陳畫虎如往常般到來,不同的是神色有些嚴肅。
陳聽雪給陳畫虎上了茶以後,接著告辭一聲,離開屋子,去花圃澆花去了,給這師徒二人留出空間。
陳畫虎喝了一口茶,問道:“許安年,練得如何了?”
許安年答道:“氣機已經自如運轉,無需控製了。”
陳畫虎笑道:“好,你已經成功踏入修仙之路了,這氣機自如運轉,便是仙途中第一階練氣的標誌,這成仙之路,共分為九境,唯有達到了上三境,方可被稱為仙人。”
“於小刀是不是告訴你我要測試你的品行了?”
許安年在心中為於師兄默哀三秒。
隨後痛快的的答道:“是的”。
陳畫虎怒道:“這小子,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他。”
許安年懶得替師兄辯解,隻能把默哀時間延長三秒。
陳畫虎擺擺手,“先不說那小子了,我相信你小子品行必然是過關的,這件事便暫且擱置。”
接著便嚴肅起來:“許安年,你可願拜我為師?”
許安年大喜,急忙起身,給陳畫虎拜了一拜,“師傅在上,受徒兒一拜。”
這可是他從陳聽雪那裏打聽來的拜師儀式,就等著這一天呢。
緊接著給陳畫虎敬茶,陳畫虎正襟危坐,泰然受之。
“從今以後,你就是我陳畫虎的親傳弟子。”
陳畫虎此舉有賭的成分,但師門振興高於一切,要不容易遇到個許安年這樣的好苗子,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