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年沒有糾結於這種注定得不到答案的問題。
將手中神契向空中一拋,那神契在空中分解開來,徹底化為虛無。
但許安年知道,這東西在條約達成前會永生永世跟著自己。
明明又得知了這麼一件令人惱怒的事情,自己卻生不起氣來,反而心境通透。
微笑著對那邊的妖狐和泥娃娃說道:
“走了,你們兩個。”
兩人見許安年笑的十分陽光,便都應聲站起身來。
泥娃娃收起了自己的洞天,三人出現在樹林裏,月色明亮。
原來本就沒有所謂的小鎮,這一切都是泥娃娃和狐妖請君入甕的一場戲。
朱秉文三人也跟著出來了,正躺在地上。
許安年有些疑惑,朱秉文是師父弄暈的,這兩個家夥是怎麼回事。
這是——睡著了?真是奇才,許安年很是無語。
許安年問道:
“這位狐狸小姐,你有名字嗎?”
“公子,我……我叫安然。”
安然看著麵前這個俊朗的少年,不禁有些失神。
公子笑起來原來這麼好看啊。
原本壓抑的氣氛逐漸變得活躍起來,泥娃娃敏銳的察覺到了許安年的狀態變化,也變得大膽了起來。
問道:“主人,咱接下來去哪。”
許安年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去清雲閣啊。”
安然提醒道:“您剛剛不是說已經不用去了嗎?”
許安年說道:
“可是我師父讓我曆練,我又不知道去哪好,就索性不改變目標了。”
“我師兄告訴我,蹭吃蹭喝是師門傳統,他曾經就去劍廬當臥底,很久都沒被發現,如果不是開解傷心女弟子的時候被執劍人撞見了,恐怕一直都不會有人發現。”
“所以我決定去清雲閣溜一圈,發揚發揚師門傳統。”
安然有些無語,這要自己怎麼說,怎麼感覺這個師門不太正經?
三人就此上路。
走了很久,天色漸明。
許安年一拍腦袋,“壞了。”
安然問道:
“公子,怎麼了?”
許安年說道:
“那片林子裏不會有野獸吧,我們把那三個人丟在那裏真的好嗎?”
安然愣了一下,緊接著眼色一亮,哇,公子竟然會關心別人!
許安年搖搖頭,說道:
“算了,傻人有傻福,那三個人裏邊傻子成分這麼高,福氣肯定很大。”
“我們接著走吧,安然,這附近有沒有什麼有人煙的地方。”
許安年看看在旁邊傻笑的安然,又道:
“安然,安然?”
“啊,公子你說什麼?”安然從想入非非的幻想裏驚醒。
許安年隻好把問題重複一遍。
“哦,往北邊鎮子很少了,不過前麵倒是有座城,離得有些遠。”
“那邊天天打仗,我不喜歡那邊,所以就跑到這邊來了。”
“嗯。”許安年應道。
“你知道清雲閣怎麼走嗎?”
安然點點頭。
許安年鬆了一口氣,“那太好了,總算有個知道路的了。”
回想起自己和陳聽雪一起的時候,兩個路癡走到哪問到哪,不是在迷路,就是在迷路的路上。
許安年看看安然懷裏抱著的娃娃,好奇的問道:
“這泥娃娃怎麼不說話了?”
安然強裝平靜的說道:“它不喜歡說話吧,畢竟它也不是個東西。”
泥娃娃立刻反駁道:
“你……你說誰不是東西!”
安然說道:“怎麼,你是個什麼東西?”
“你……你……”
泥娃娃十分憤怒,卻想不到怎麼回懟,顯得十分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