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陽真被凍的瑟瑟發抖,時不時哆嗦一下。
柳少卿連人帶被子裹得緊了了些,但是怕碰到雷陽受傷的腿,強硬中卻也帶著小心翼翼。
果然如柳少卿所說,很快就暖和了,雷陽覺得自己身邊就像有個小火爐,故而很快睡了過去。
半夜十二點的鍾聲敲響,柳少卿便睜開了眼睛。
他聽著外麵的風呼呼的刮,窗戶都被吹得嗚嗚作響,還有雨砸在窗戶上的聲音。
那掛在窗邊的紅線不停的抖動,上麵的鈴鐺發出叮鈴鈴的聲音。
起初隻是很輕微的,後來整棟別墅的紅線都在抖動。
那貼在外麵的符紙有些已經被大風吹走,隻有幾張搖搖欲墜的掛在牆上。
“砰”。
樓下,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別墅的大門被風吹開了,伴著暴雨,空中響起了悶雷,幾道閃電掠過,照亮了陰沉的大山。
那別墅門口不遠處,站著一排排的扭曲的黑影。
柳少卿慢慢起身,打開床頭櫃上的台燈,穿著拖鞋來到窗邊。
他看了一眼那抖動的紅繩,打開窗戶,一股狂風撲麵而來,伴著冰冷的雨水,澆了柳少卿一臉。
他從窗戶往外看,遠處看不真切,但是近處他可看到門口站了不少來找他算賬的東西。
“這麼多年,也該做個了結了”。
他關上窗戶,拿毛巾把臉擦幹,看著還在熟睡的人,眸光暗沉。
他走到床邊,從床頭櫃抽屜裏拿出幾張符紙,分別貼在床的幾個角落。
而後把一張一人那麼高的朱砂符紙蓋在雷陽身上。
隨後手指結印,印在雷陽眉心,當他慢慢的抬起手,這時可以看到許多金色的細線從雷陽全身被抽出彙聚在他手上。
“抱歉了”。
隨著最後一絲細線被抽離,雷陽突然皺起眉頭,輕哼了聲,翻了個身繼續睡。
而此時那蓋在他身上的朱砂符紙正慢慢褪色,變成一張廢紙。
就在這時,柳爺爺敲響了他的房門。
他開門後,柳爺爺問:“怎麼樣了”?
“行了”。
“那先解決眼前的事吧”!
柳少卿關上房門,跟柳爺爺下了樓,此時的大廳,已經坐滿了人,而那桌上搖曳的燭火,仿佛都會隨著那些黑影的進來,隨時熄滅。
“陰陽司,別來無恙啊”!
開口的是一個渾身籠罩在黑袍裏的人,隻能看到他一個長滿胡渣的下巴,聽聲音像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
“自然無恙”。
“看來這幾年,陰陽司過的很好,這麼快就把當年的事忘了”。
當年,她的女兒被人拐了去,找到時隻剩一具傷痕累累的屍體,他一氣之下找到那人把他殺了。
卻沒成想到,他出門就被車撞死了,他不甘啊,他恨,他怨。
隨後變成惡鬼,攪得那塊地方的人不得安寧。
柳少卿路過,說什麼:“冤冤相報何時了,不如投胎去”。
“我女兒死得好慘啊,我要讓他們都付出代價”。
“要不這樣吧,我幫你看看,讓你女兒下輩子投個好胎,一輩子豐衣足食,無憂無慮,你看如何”。
他當時就是信了他的話,想著,如果女兒下輩子能好好的,他也放心。
沒想到因為柳少卿的失誤,她女兒投了壞胎,而那個生前糟蹋殺害他女兒的人渣,卻投了個好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