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國華，你在幹什麼？”
“我在外麵等了你那麼久，你在幹什麼？”
楚容清楚看到這個不著家的男人在悠哉練字？
楚容三步並做兩步走到林國麵前，手裏拎著小挎包雞飛狗跳。
“我在家裏等你那麼長時間，你在幹什麼！”
林國華安靜下來，審視楚容。
比起柳眉正經勾人的嫵媚，也不知道是不是上了年紀，如今的楚容，看著越發礙眼。
昨晚上柳眉跟他說的事情得提前了。
林國華沒說話，靜靜等楚容一通嘟嘟之後才開口。
“我在幹什麼？”
他一開口，楚容就沒了脾氣。
森涼如後脊梁骨發出的動靜，就像趴在地獄門口的修羅。
林國華不是個對感情忠貞發的人。
但他是個好脾氣的男人。
跟著他這麼多年，他基本上沒紅過臉。
當初他跟夏琳沒離婚的時候，就是因為夏琳在某些方麵過於強勢。
比如，夏琳要求孩子一定要姓夏。
她完全忽略了男人的自尊心。
男人在外麵做生意，麵上不吱聲，但私下裏，林國華總是被別人嘲笑吃軟飯的，實在惱人。
楚容清楚記得，一開始，她勾搭林國華的時候，他就總是拒絕她。
這麼多年磕磕絆絆，林國華在無論在外麵忙成什麼樣子，回家都是笑嗬嗬。
她被他嬌寵慣了，偶爾朝他發一點小脾氣也不打緊。
可是現在……
“我……”
楚容第一次發現，林國華的眼神如同粹了冰的冰溜子，那樣冷漠沉寂。
“我在處理你惹下的爛攤子，我剛給秘書批了五百萬，買下江城雜文社新寫的稿子。”
凜然怒火上頭，林國華沒搭理楚容錯愕的眼神。
“人家去采訪了沈巍，竟然挖出來你做過陪酒小姐的新聞！”
林國華扔了筆，平時養護得當的收藏級別狼毫筆被他摔到一邊。
雪白的牆壁上麵染了暖香，絲絲綿綿的墨香餘韻中帶著一點說不出的苦。
楚容臉色蠟白，有那麼片刻她竟然從林國華眼中看到了嫌棄。
人到中年，夫妻生活早就淡了，但也不是一點沒有。
楚容隱約記得他們之間應該是過年之前有點親密。
大約是林老太太過生日之前的一個晚上，之後，就再也沒有了。
大半年了……
她平時保養的不錯，沒有那麼差勁的。
還有那個叫柳眉的秘書，她身上的香水味道和林國華身上的一樣！
雖然林國華身上的氣味很清淡。
“別再讓我看到你，你給我老實滾家裏去！”
“要不是看在兩個孩子的麵上，我真不想要你！”
兩個孩子？兩個孩子都不一定是他的！
算計半生，難道他林國華竟然是給別人養著老婆孩子的冤種嗎？
不對，他還有一個孩子……
可？
那個孩子根本不認他了啊！
“沒事就滾吧！”
最後，楚容竟然真的就灰頭土臉走出門了。
門口，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眼前飄著柳眉淡雅雍容的笑。
她手上握著拳頭，像是隱藏著什麼東西一樣。
柳眉笑吟吟送她。
其實她也無需多想，眼角餘光都是楚容失魂落魄的樣子。
楚容腳下一滑，柳眉伸手扶她。
“林太太小心，你的香水太差，勾的人不願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