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恬望著許諾離開的背影,一時間百感交集。
她和徐清然從校園到婚紗,一時佳話,羨煞旁人。
但誰知道童話裏灰姑娘嫁給王子的日子究竟是好是壞?
生活裏麵的柴米油鹽,還有男人流連在外的紙醉金迷,到底哪一個才是生活的真相?
暮色四合,江城繁華都市之上,車馬聲聲,熙熙攘攘。
夏恬路過長街外的小學,有接孩子放學的爺爺奶奶,還有蹲點數著孩子數量的托管老師,還有看起來沒有那麼光鮮亮麗的孩子媽媽。
似乎,有了孩子之後,女人就變得無所不能。
看著那些小豆包們一個個蹦蹦噠噠,夏恬似乎也一點點被那種童年純粹的歡樂給感染。
“就是那個王新宇,他說我漂亮,還要娶我做老婆!”
“啊?他是誰?”那個年輕爸爸好像是第一次接孩子放學。
他牽著小豆包一樣甜軟的女兒問:“他是你同桌?”
“嗯嗯,他還教我寫數學題!”
小姑娘好像還不知道憤怒的爸爸已經在醞釀要揍人的情緒了,喋喋不休那個小同桌還給她帶了一盒洗幹淨的車厘子……
於是,在夏恬投來好奇友善的目光同時,年輕的爸爸已經給妻子打電話要她今晚上一定去買一些進口水果,車厘子。
“對,還有金枕榴蓮!你閨女喜歡吃!”
這樣嚴防死守的架勢,仿佛那個小豆包男同桌要是在麵前,老父親就要拿出放大鏡來挑剔對方毛病了。
手機振動,顧聞笛說今晚不回家。
夏恬沒什麼意見,覺得時間還早,就自己回了金水岸別墅,還是覺得空蕩,三小隻也不喜歡金水岸的別墅。
一見夏恬回來就喵喵撲上來,一個個跟受了天大委屈一樣。
夏恬想,要是沒啥事,她就搬回山水人家不錯,金窩銀窩都不如自己的狗窩。
初秋的風帶著些許冷意。
金燦燦的陽光鋪滿天邊。
金水河岸邊,是每日來往的遊船。
錢玲勾勾手指,搭在顧聞笛腰腹間,軟語溫存,和他鼻尖對著鼻尖,感受著男人粗糲的呼吸,她終於是笑出聲:“我還以為,勾上你要廢很多力氣,原來這樣簡單呀~”
男人麵上依舊是一副高冷凝霜的模樣。
隻是動作上很誠實。
一步步逼近妖媚的女人。
一別經年,聚散離合若流沙漫漫。
相思入骨,隻恨當年明月不曾照我還。
顧聞笛一改被女人撩撥的被動,俯身在錢玲耳邊吹氣:“怎麼,未來的徐太太?徐清然不能滿足你嗎?”
他狹長的狐狸眼中帶著邪獰狷狂的笑。
不及眼底。
錢玲看的清楚,殷紅不染雜色的唇水盈盈,用一種最撩撥人的姿勢抿起來,說,“你不也是?你很喜歡那個夏恬?”
聽說顧母最近總是和夏恬同進同出,笑臉盈盈,圈子的人都說,夏恬是真的很有本事。
明明滿身醜聞,卻依然能夠在江城豪門之家中過的風生水起。
“你?”
顧聞笛垂眸,說不出來的蔑視,“憑你?也想和恬恬比?”
錢玲受不了他這樣赤裸裸的鄙夷。
下巴被顧聞笛抬起來,肆意打量她精致無瑕的臉頰。
“你呢?和徐清然訂婚圖什麼?”
深深的恥辱感蔓延開來。
錢玲望著顧聞笛審視她的眼眸,冷酷而無情。
這話,她沒法回答。
他們之間,原本該沒有什麼糾纏才對。
“當年我明媒正娶你不肯要,現在居然願意嫁給一個二婚的廢物?”
所以,錢玲,你在圖什麼呢?
有絲絲火花在兩人之間徘徊試探。
金水河上縱享江城繁華。
夜色暗湧,人潮擁擠,你我都不再是當年模樣,隻是為何 ,我依然對你有深深的迷戀呢?
顧聞笛抽身而退,冰冷的語言不帶一點懷念:“你不說也沒關係,反正,這麼多年,你玩的不也很花哨嗎?”
“太乏味。”
原地,徒留衣衫淩亂的錢玲。
她望著男人遠去的背影,偉岸而堅毅,每一步都走的那樣決絕。
她今天約他來,問,她遇到個大麻煩,他能幫忙解決嗎?
他戲弄她一遍之後,瀟灑轉身,一如當年,不給她任何解釋一切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