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接到唐則的電話,他說他在國外每天讀書很刻苦,要拍戲導戲編寫劇本,和導師討論怎麼寫論文,但是這些事情看似很充實,卻沒有和我們在一起拍戲時那樣有動力,似乎,換個環境之後,他就不再那麼精彩紛呈。”
“我哈哈一笑,眼中卻熱乎乎,那時候劇組的每一個人都卯足了全部力量來做好這部劇,我想,我以後也不會再有這樣彌足珍貴的第一次了。”
“訓練室最後熄燈人,總是在角落中安靜看著我,滿肚子的話語未曾言說,一個勁吐槽我給她安排很多客串工作。還有每天都可以插科打諢的公子哥,有白關係戶塞到劇組的新人小模特,也有生活艱難來劇組打醬油的大學生,形形色|色的人,都在期待我們這部聲勢浩大的小成本網劇,希望大家能夠在忙碌的一天之後,有個很好的消遣。”
夏恬看完孟浩寫的煽情小作文。
眼中一片朦朧,她笑笑,打字:【雲城很好,我們可以去那邊投資點好玩的項目,需要你去找一下。】
文彪大咧咧沒走開,還想等夏恬再說點啥,夏恬就走掉了。
不想麵對每一個人。
唐則,她已經好久都沒有他的消息了。
【再次聽說你在國外的生活過得很充實,我也很快樂。】
【希望你真的快樂啊。】
二十二層高樓辦公室的角度,遙望對麵雙子樓下不知道名字的一片小湖水,夏恬恍惚間好像看到對麵湖畔之上帶著安全帽的西服男人。
那個討厭的人,現在真的不想看到他啊。
可是心底裏麵的難過就像是蔚藍深深的湖水,要把淹沒一樣。
從心底深處湧起來一股子越發洶湧的難過和窒息感。
天旋地轉,在文彪的驚呼聲中,夏恬就毫無預兆的暈過去。
等再醒來的時候,她在醫院。
不想說話。
不想回答護士的問題。
耳邊是男人憤怒的聲音:“你究竟怎麼回事?恬恬怎麼就暈倒了?”
“顧聞笛!你要是放不下外麵的女人,就不要來招惹她!”
呂非然以為,是顧聞笛最近在外麵玩的過火,又惹到夏恬傷心,劈頭蓋臉,已經在病房外麵和顧聞笛對罵好久了。
盡管兩個男人的聲音壓得低低,還是被夏恬聽得一清二楚。
值班的小護士已經來勸解過三回,“請兩位先生小點聲,咱們盡量不要影響到冰刃休息。”
聲音低下去不到三分鍾,又會回到劍拔弩張的氛圍中。
還好這一層是VIP專用病房,這幾天病人少。
主要這邊費用高,用得起的家庭不多。
“你又算是個什麼東西?呂非然?要不是我離開的早,恬恬身邊還輪得到你嗎?”顧聞笛不甘示弱,對上呂非然如毒蛇一樣要撕咬他的目光。
絲毫無懼,“我就算是在外麵沾花惹草,恬恬現在是我的未婚妻,我把她養的珠圓玉潤,你呢?你又為什麼出現在她辦公的地方?”
“我***###”
後麵的話夏恬已經聽不清楚了。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唐則送給她月季花的笑容那樣清澈。
戴在脖頸上的紅寶石項鏈已經歸還給唐家。
可她總覺得以後無論再戴什麼樣子的珠寶都沒有那個微微泛著老物件光澤的項鏈好看。
唐則會在廚房裏麵研究給她燉補什麼湯湯水水。
也會在她晚上練習舞蹈筋疲力盡後,帶一根路邊燒烤的香辣魷魚串給她解饞。
拍戲的時候,還會很細心地照顧到她的情緒,吊威亞的事情之後,他在劇組裏麵和她保持著應該有的君子距離,沒有用恩情裹挾她,還在很多小細節裏麵充滿了明晃晃的寵溺。
夏恬自認為在七年她就已經喪失了愛人的能力。
又在唐則的持續攻略之下一次次重新認識自己的愛與恨,情與義,喜和苦。
可是,那樣好的人,不在她身邊了啊。
她閉上眼,陷入新一輪久違的自閉中,實在不想聽外麵兩隻瘋狗你來我咬。
這人間,真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