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怎麼能這麼輕易?
剛想到這裏,夏恬就看到門口罵罵咧咧闖進來一個人。
這人隔著好遠,都能夠感受到他身上糜爛而濃烈的香水氣息。
就連他脖頸上的歡愛痕跡都是那樣清楚。
“不好意思啊,恬恬,聞哥最近有事情。”
男人慵懶的大手摸摸她的頭。
烈焰的狐狸眼,別有一番情趣跟她說:“帶你去看個好玩的。”
江城第一人民法院,林知瀾和柳眉的案子開庭。
證據確鑿的事情,倒是沒什麼懸念。
林知瀾被判了三年。
緩刑半年。
還算是個不錯的消息。
不管林知瀾以前多麼高傲多麼傲氣,多麼像隻小公雞,現在都隻能成為拔幹淨毛的砧板上的肉食雞。
白嫩嫩,任憑帽子叔叔好好改造教育。
“夏恬!你這個賤人!你是不是誠心過來看熱鬧的?”
“當年你媽跳樓的時候,怎麼不帶上你這個禍害?”
“還有柳眉!就為了肚子裏一塊沒出生的肉,想折騰死我的知瀾!”
楚容怒氣衝衝跑過來,滿口髒話,一邊罵夏恬看熱鬧,另外一邊罵柳眉心狠手辣。
夏恬正在顧聞笛身後笑,她來旁觀開庭不是看熱鬧的,還能是看什麼?
難不成看鬥雞嗎?
“媽,你冷靜一下,知瀾的案子怎麼還能再上訴!”
“咱們一定能找到柳眉故意設計陷害知瀾的證據!”
林知書大概是覺得楚容在公共場合下罵人有些丟人。
一邊攔著要發癲的楚容,另外一邊一個勁兒的翻白眼刀子剜夏恬和柳眉。
隻是轉眼間夏恬就輕易察覺到,林知書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睛是在笑。
“好了!你們還不嫌丟人嗎?”
林國華受不住楚容的大哭大鬧。
柳眉在他身邊默默流淚。
不要錢的淚珠子連了線式的一串一串往下掉。
柳眉拿捏著極好的分寸感。
強忍難過流淚的樣子,梨花帶雨很能激起雄性的保護欲望。
明明她才是這個案子的受害者,可他卻還有精力拉著林國華的衣袖,提醒他在公共場所不要對楚容太過難看。
夏恬算是長見識了,難怪男人都喜歡外麵的那個。
家裏的黃臉婆,日子久了,看來看去總是少了點柔情小意。
哪裏比得過外麵的小野花柔柔弱弱,善解人意呢?
她無聲的觀察在場的每一個人表示:學到了。
“啊!你就是來看我們知瀾笑話的!”
楚容目光落到夏恬身邊的顧聞笛身上,更是咬著牙教訓起林知書:“你也不學著點兒,整天端這個架子有什麼用啊?也不看看夏恬這麼厲害,唐則,呂非然,還有顧聞笛,江城豪門之家有頭有臉的公子哥,哪一個不是被她勾引的團團轉?”
她越說越來氣,連日來心中的苦悶,終於在這個時間得到舒緩。
夏恬認真觀察眼前這個不分場合發瘋的女人。
她做小伏低,狐媚半生,榮華半生,即將要麵臨的是支離破碎的家,還有朝不保夕的後半生。
她的一雙兒女原本有著康莊大道可以走。
偏偏一個要為自己的錯誤而買單,牢獄之災不可免,另外一個看似光鮮亮麗,愛情事業雙豐收,實際上也正在朝著她編織的地獄中一點點走去。
可為什麼看著昔日的敵人在自己麵前瘋癲無狀,甚至落敗,她心中卻沒有得勝的快樂呢。
“真是不夠丟人的!這是法院是公共場合,你能不能不要再鬧了?”林國華現在看到楚容就氣不打一處來。
有些撕破臉的話,他還沒有到最後說出來的程度。
但他們之間半生糾纏的婚姻已然走到盡頭。
他臉上扯出一個極其難看的笑:“恬恬,你最近怎麼樣?”
“怎麼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你別聽那個瘋女人的話,你是個好姑娘。”